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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姬不死心,回山之阿,去云之翎,也去过威临城,她遍请名医前来,可谁都没有替钟鹤青延续寿命的法门。
时间在一日一日中,如沙中的水般迅速流失。
钟鹤青夹杂在白发中为数不多的青丝,一日少过一日。
当年贺兰亭的疯,九姬也体会了起来,她也想尽了办法,造出一个又一个阵法,试着将他的肉身固在其中,不再耗下去,也许能保住他的命。
但那些阵法之于他一个凡人总是那么难耐,每每折磨得他脸色泛青,冷汗直流。
可他从未抱怨过一句,就这么陪着她一个又一个地试过去,试到精疲力尽,试到连九姬不甘的心都跌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凡人的寿命本就不多,我只是想和他过上凡人的几十年而已,怎么连这都不行?”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三姐... ...六哥、七哥。
老天已经在她眼前夺走了这么多人,每一个人、每一次,都在生生挖走她的心,如今,老天连她的凡人夫君都要抢走了。
她问双姒这个问题的答案。
双姒没有答案,她不停地抹着眼泪,替自己抹掉,也想替九姬抹掉。
可谁的都没能抹掉。
双姒抽泣着将妹妹抱在怀里。
“小九,世事无常,若是注定留不住,最后的这些日子就好好过吧。”
至少不要让钟鹤青在陪她反复尝试中,疲惫而痛苦地离开。
... ...
许是各种阵法太过难熬,又或者钟鹤青的身子确实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每日沉睡的时间都比从前长了不少。
到了近午时,钟鹤青才慢慢睁开眼睛。
眼睛甫一睁开,他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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