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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耍我吗,妈的,真是疯子!”阿明发聋溃耳的声音还是在我按掉了那一刻传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
疯子,他说得太对了,我就是疯了才会幻想,才会中了魔的去那个的半个,才会天真的去痴想一段感情,才会觉得总有人会夺走我的寂寞。
寂寞的人是可耻的,我现在就是即可耻又可怜。
蒙头睡到第二天天快黑了才起来,後面似乎肿得更严重了点,连走路都成了问题,随便找了点消炎药抹上,又口服了两片。硬撑著到酒店里打包了饭菜,还专门买了一盒老莫的点心,很小心地挪上了车。
每个周五,是我固定和蓝翔吃饭的日子。蓝翔是我弟弟,信息工程大三的学生。
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像是小偷一样悄悄溜进了蓝翔的学校,尽管里面的路熟得就像自家的菜园子一样,我还是浑身不自在的从一群群的学生身边走过去,生怕有点什麽就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害怕进学校,虽然我像个真正家长一样自豪著,为蓝翔能进这所有名的大学自豪,但更多的是无所适从和羡慕。
可以说,我高中没有毕业就出来混了。虽然履历表上写著本科,那是当年公司为了需要专门掏钱买来的文凭,一个知名音乐学院的毕业生,给我增加了很多竞争的法码,实事上,我连那所身处异地的大学校门朝哪 里开都不清楚,要是真去了那个地方演出,都是能躲多远我就躲多远,生怕哪个过於认真的人问一些可能令我哑口无言的东西,尽管这方面的训练从来不少,我也口若悬河地脸不改色的谈过那个学校的哪个老师,怎麽的善解人意和语众心长,和我所谓的校园生活如何的多姿多彩,事实上那位老师是公司一个董事的同学,见到我一幅心知肚明的随你怎麽吹的大度,可那种睁著眼睛说瞎话的滋味的确太折磨人了。
所以每次穿行在真正校园,走在那些真正的学生身边,我就像一个偷盗者,小心翼翼又万分惶恐。
学校正值晚饭时间,蓝翔宿舍的其它的同学都出去了,看到蓝翔耳朵里塞著MP3听著什麽,看到我来也一幅大不咧咧的样子,我的脸一沈一把扯了下MP3,到耳边一听,竟然是英语,叽哩咕噜一句也没听懂,脸一红又挂了回去。
“六级过了没?”小心地坐在床上,呲著牙把牛仔裤的裤缝扯了扯,让那条边棱离开了股缝,才敢使力气打开饭盒。
“当然过了,也不看看你弟弟我是谁。”蓝翔得意地往我身边一坐,一只手伸过来就开始捻起了我的耳垂。他从小就爱弄这个,我们差六岁,小时候一抱著他,他的两只手就拽著我的耳朵,说我长了一对又大又肉的耳垂,摸起来特舒服。
我推开了他,把饭盒递给他。看著盒子里的排骨和桂鱼,蓝翔拿起筷子没一点形象大吃特吃起来,看到我坐得一本正经连腰也板得直直的,转过了头问,“你怎麽不吃?”
吃。我摸摸肚子,早就前胸贴後背了,我倒是想吃,可哪敢吃。早上醒来光撒泡尿差点没让我痛晕过去,别说吃了,水都不敢喝。
我摇摇头,“吃过了。”
“给我杯水。”小少爷啃著骨头大手一挥,我就得拖著这幅废掉了的身子做牛做马。
想想当年带著蓝翔到这个城市,因为自己一直不是自由身,只能把他扔在寄宿学校,从初中到高中,每两个星期像放风一样把他带出来玩玩,如果碰到去外地,一两个月出不来都是常事,後来等我有条件让他和我住在一起,蓝翔又上了大学,自己也不愿意住出来。现在每每想到过去去学校接蓝翔,看著那个瘦瘦的孩子满脸的期!和欢欣鼓舞,心里就像刀割一样,他从没给我抱怨过,一次都没有。三年前港大提前招生,蓝翔的所有评分排在了第二,稳稳的进了港大,可那时候正是我人生和事业上的低谷,他一点也没犹豫就放弃了,毅然留在了这个城市陪我,所以现在我倍加珍惜那些我能付得出的东西,哪怕是付出全部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