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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稳重温和的皇子,倒真像个毛头小子般慌忙从袖中掏出自己帕子上前。陆昭拿起帕子想替杜菀姝擦泪,可刚一抬手,惊觉不妥。
昨日还是妥的,今日就……
他一双桃花眼黯淡下来,居然凸显出几分落魄。
“擦擦吧,”陆昭把帕子递给杜菀姝,温声劝道,“别哭。”
是啊,哭又有什么用?
思及今后不能成为陆昭哥哥的妻子,他会另娶他人,而后到自己的封地去,或许便再也不会相见,杜菀姝就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
可哪怕是天真的塌了下来,人还是要活的。
再心酸、再委屈,杜菀姝也没忘记事出有因。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泪水,人还哽咽着呢,话语却是转到正经事上:“陆昭哥哥怎来了,你也认识……他。”
杜菀姝眼眶红红、鼻子红红,浓密睫毛半遮微垂眼眸,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出言就问到关键处。如此反差,过往陆昭肯定要觉得好笑,现在却拧起眉头,显得心疼。
“菀姝妹妹知道云万里是谁么?”他问。
“父亲怕我难过,不肯直接告诉我,”杜菀姝如实回答,“可我请杜祥叔叔去查了,他是一名看守城门的官吏。”
“云大哥不该沦落到这般境地。”
陆昭一声叹息,而后出言又问:“菀姝妹妹可还记得两年前的洪灾?”
“当然记得。”杜菀姝愣了愣,这与云万里有关系?
两年前,泗水洪灾,殃及沿路百余里。朝廷因此拨款众多财粮以赈灾害,然而月余之后,瘟疫仍然蔓延开来。
一有瘟疫,便生动荡。山东的流民众多,集结出了个黄天教,反了。
官家大为震怒,派了丞相高承贵亲自去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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