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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官家赐婚,宫里重视的很,连吕伴伴都差了他的干儿子过来观礼。”
是啊,一辈子就这一回。
何况母亲说得对。
宫里来人观礼,是早就定下来的。名义上是为了给父亲面子,实际上是怕婚礼不妥当,丢了官家的脸。
再听这话,杜菀姝竟有些恍惚:自打及笄后她时不时就幻想着嫁给陆昭哥哥那天,每次想到她身着凤冠霞帔,由陆昭哥哥牵着手过门,心里既觉得羞赧,又如蜜般一样甜。
而现在,她确实要嫁人了,却不是嫁给陆昭。
甚至杜菀姝心里酝酿不起任何期待之情,反倒是极其忐忑不安。
短短的时间,心态恍若隔世。被按在铜镜之前,杜菀姝感受到的只有折磨。
一大早就被薅起来了,本就疲累犯困,偏生母亲怕她想如厕,不许她吃喝。见杜菀姝难受,破例塞了块麦芽糖给她,嘴唇干了也只能用湿帕子稍微沾沾。身边婆子唠唠叨叨,而杜菀姝的魂早就飞到九霄开外去。
“就这些了,夫人。”
无边无际的絮叨总算是到了终点,老侍人看向林氏:“我再同三娘子说说房中之事?”
杜菀姝顿时一个激灵,飞出去的魂立刻收了回来。
她白皙面庞涨得通红:“该讲的都讲过,不需要再讲了。”
那边下了聘书,林氏就拉着杜菀姝教了很多床笫知识,听得杜菀姝面红耳赤。并且林氏还不许杜菀姝不听,说是这方面恩爱,夫妻的日子才能真的恩爱。
“姑爷到底是个武人。”
大嫂余氏看着也是不安,忧心忡忡道:“若是寻常郎君,夫人说说则罢。习武之人生性粗鄙,洞房花烛夜……这该怎么办好,真怕三娘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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