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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莱阳这个地方,有一位名叫宋玉叔的先生。彼时,他在京城担任部曹这一重要官职,为了方便处理繁忙的公务以及日常起居,便在京城寻了一处宅子租下。这宅子啊,可真是一处令人毛骨悚然的所在,那荒凉冷落的模样,仿佛是被时间遗忘在世界边缘的角落,又似是被黑暗力量侵蚀后的残垣。
宅子四周杂草肆意生长,它们相互缠绕,有的甚至高过了人的膝盖,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宛如隐藏在暗处的鬼魅在低语。墙壁早已斑驳不堪,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灰暗的砖石,那些砖石上还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古老的咒文,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仿佛每一道缝隙、每一块砖石都好像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
某个静谧得近乎死寂的夜晚,月色朦胧,那淡淡的月光如轻纱般洒在这荒宅之上,非但没有带来一丝温馨,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氛围。厅上,太夫人在两个乖巧伶俐的小丫鬟陪伴下准备就寝。夜,静得可怕,那是一种能让人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声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唯有黑暗在悄然蔓延。
突然,一阵“扑扑”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击在人的心上。这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缝衣服的人在极度用力地喷气,想要吹散什么顽固的灰尘一般,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韵律,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太夫人本就睡眠较浅,对周围的环境有着一种特殊的敏感。这奇怪的声音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同时也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丫鬟,小声地催促道:“你们快起来,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声音中虽带着一丝威严,但也难掩那微微的颤抖。
丫鬟们听了太夫人的吩咐,心中虽十分害怕,但也不敢违抗。她们小心翼翼地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尽量放轻,生怕惊扰了这诡异的夜。她们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就像两只受惊的小鹿,脚步轻盈而又紧张。到了窗边,她们轻轻地用纤细的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孔,那动作如同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谨慎。然后,她们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透过小孔向院子里窥视,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稍微一点动静就会招来可怕的灾祸。
这一看,可把她们吓得不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只见院子里出现了一个老妪,她的身子矮小且严重驼背,那弯曲的脊梁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压得她几乎要与地面平行。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每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着。她那一头白发乱糟糟的,毫无章法地纠结在一起,就如同破旧的扫帚一般,毫无生气地耷拉在头上,在月色下泛着惨淡的光。而她头上顶的那个发髻,更是奇特得让人胆寒,足足有二尺来长,像是一条巨大的白蛇盘踞在头顶,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冰冷而又诡异的光泽。
这老妪在院子里绕着圈缓缓行走,那姿势怪异极了,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鹤,脚步慌乱而急促,却又显得十分僵硬。她一边走着,一边不停地喷水,那水就像是从她身体里无穷无尽的泉眼里涌出来似的,源源不断。水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每一滴都像是带着某种诅咒,洒落在院子里的地面上、花草上,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阴森。
丫鬟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她们赶紧跌跌撞撞地跑回太夫人身边,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结结巴巴地说:“太夫人,不好了,院子里有个奇怪的老妪,一直在喷水,那模样可吓人了!”声音中带着哭腔,仿佛刚刚从地狱边缘逃回来一般。
太夫人听了,心中也不禁“咯噔”一下,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努力强作镇定,不想让丫鬟们更加害怕。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于是,两个丫鬟赶忙扶住太夫人,再次战战兢兢地来到窗下。三人的心跳都如同擂鼓一般,紧张地再次朝院子里看去,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就在这时,那老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扭过头,那动作迅速而又突兀,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被人猛地拉动了丝线。她那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朝着窗户看过来,紧接着,她便径直朝着窗户冲了过来。那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没等太夫人和丫鬟们回过神来,老妪就已经到了窗前,猛地把水喷到了窗户棂子里。只听“哗啦”一声,窗纸瞬间破裂,破碎的纸片四处飞溅,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如同汹涌的波涛,伴随着一股潮湿的寒气,那寒气如同冰冷的触手,瞬间将三人笼罩。三人毫无防备,“扑通”一声全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而此时,宅子里的其他家人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对这厅上发生的恐怖一幕全然不知,那沉睡的寂静与厅上的恐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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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缓缓地升得高高的了,那灿烂的阳光如金色的利剑般洒在这荒宅上,试图驱散那笼罩在人心头的阴霾。家人们像往常一样,陆续来到厅前,准备向太夫人请安。他们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幅可怕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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