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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我身为向导天生就克制哨兵。这是你的荣幸……」

少年漂亮狭长的双眼微眯，抬起下巴望着面前不敌他精神控制还强撑不肯倒下的另一个少年冷讽嘲笑：「现在可以跪下来叫主人了，小乖狗。」

……

……

或许是因为在极度潮湿的雾区走动太久，身体沉入海中的时候甚至没有额外感觉。

「[哔]，掉进图景了。很好，意识还算清晰，可以摆脱。」

江别羽睁着眼睛，安静地注视上方湛蓝的粼粼海面。柔和的阳光透入水层随波浪微晃，鱼群穿梭而过，光影在他眼中偏转，瞳孔映射的色彩随身体继续往海底沉没而减弱，像一幅逐渐销毁的画。

荣誉于我而言果然是终将沦为废物的诅咒。他心想着，感受到胸腔塞满打结蜷曲的黑蛇，以及自己在精神图景外的身体发动了久违的精神攻击。

「我居然出现情绪淹没症状了。难道藏在雾里的那个精神波……先交给乖狗处理吧哼，他如果也掉链子就只能一起去死……但以这种方式死掉也太过丢脸，不论是我还是你，所以千万别死在这里了。」

他莫名想起从前在圣所学习的平静日子。那时他性格恶劣，随心所欲支配自己天生强悍的精神力量惹是生非似乎第一次和若普搭档时，他就用这样的精神攻击轻易压制了那个有些内向的少年哨兵。

少年哨兵已经单膝半跪在地了，依旧倔强不肯服输，这让少年向导忍不住笑出声音，伸手掐住他同样带了稚气的脸，不屑笑道听话，就你这样低下的能力，放弃挣扎还能舒服一点。

他没想到少年哨兵居然红了眼眶，大颗的泪珠兜在漆黑的眸中，被强忍着没有落下。

「“你叫江别羽是吗，”」少年哨兵咬牙切齿，身体还在拼命反抗，声音却因为哭腔没有太多气势，「“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作为！”」

后悔。

我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即使三年前我因为你伤残不得不从前线退居，得不到塔的认可不再有任务指令下达失败得更加彻底，我也没有后悔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