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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燃悄无声息地,食指中指夹着圆木块,落子。
看向邱叙,道德洁癖的邱叙,甚至要“自证清白”一样和一个误解自己的人解释,“薄情?人生已经够无趣和苦,谈个恋爱何必徒增烦恼、相互折磨?有这心力,倒不如早点分手去写情歌。一了绝痛苦,二能发展事业。倘若不愿,我只能想到,不想治疗的病人才是真的生病了。八年前,他在社交媒体公开发这段小长文之后,我其实有点小震惊。我的反应是,他和梁纾禾之间又发生了点什么,他展现出一种……嗯,有点献祭的姿态。因为那时候,他经常和梁纾禾吵架。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小吵,中间的一点柔情蜜意目光里只有对方。眼里只有对方。
于是我告诉他:‘知道你很喜欢梁,可恋爱不是让人快乐的吗?’
他说,‘不,李青燃,我现在很快乐。’
出于尊敬,我开始试图理解他。也渐渐理解一点,我感觉他的“爱情”是沉重的——直到高三那年的初冬,在万达广场旁边33层的写字楼下,那片街角的水泥地上,我远远看着他,
在此之后,如果我想到他,我鼻子里就会闻到那种初冬湿冷的风气裹着鲜血的味道。”
看到对面的一个男人对他这种细腻形容而面容不动,李青燃忽然解释,“因为我在现场一直站得很远,那股味道还是顺着风到了鼻子里。”
其实李青燃非常清楚,那是种绝望的气味。
最近在学调酒的李青燃甚至觉得,那是一种他手上苦味的单宁氛或是植物根茎没调好,在他一个人站在吧台边喝一口对比斟酌苦味时,苦味酒总是难调,然后他看见边途手上那杯蒸腾出了氰化物的味道。
“梁纾禾呢?你恨她?”邱叙斟酌着,问。
李青燃看着他,忽然愣了愣。最后他摇摇头,“如果,只有他和梁纾禾的爱情,我尚且可以梳理,”他忽然抬头,眼梢绷劲,眼睛直视邱叙,“他俩之间,还有一个游鸿钰。”
邱叙陷入短暂思考。在李青燃说话的表达,适时地步入话题,“我想,游鸿钰,不是加入他们的恋爱关系,三人一起恋爱的那种。”
邱叙这话非常顺畅地讲出来,这话他怎么能说出来?!
就好像游鸿钰真和他俩一起暧昧过,那他都也能接受一样。
这个诡异的想法冒出来时,李青燃被自己吓一跳。
怎么可能呢。对,邱叙不是这种人。这种离谱事,李青燃只在他一个娇小漂亮的女生朋友那里见到,她两个前后任换着处,吵架就换另一个,一中一个,一中隔壁的一中国际一个。一中国际学校那个非常喜欢她,大学本科必须出国。李青燃这个女生朋友就不停地和他吵。她最后为他只愿意研究生去日本或新加坡,而国际学校那个男生一定要读美本。至于一中那个男生,则是直言,我就是在挖墙脚,她一和他吵架,我就去找她安慰她。而李青燃能知道这事,就是已经荒谬到能传到他耳朵里。
李青燃再看眼邱叙。
忽然,曾经认识的,那个总是高傲地有点不可一世,只是在半个朋友才可见年少张狂,却早懂事的邱叙,那个让李青燃欣赏的邱叙,开始变得陌生——昨天在墓园,他转身那一撇,邱叙低头给游鸿钰系鞋带,还要抬头笑着看游鸿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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