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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衣物绝对价值不菲,就算是在物质条件极其富足的二十一世纪,想要搜集那样多的天然染料,比如说花瓣之类的东西,染出色彩饱满浓郁的一整套衣服,那肯定也是要花很多钱的,更别说是在七世纪了。
次日一早,罗用就背上东西进城去了,也不等顺风车,走着就去了。
一般像这种时间,从他们村往离石县方向的牛车,大多都是载了货的,而且也不是时时都能有牛车经过,没有提前跟人约好,不好站在路边傻等。
再说他现在的体质比先前已经好了不少,背的那点东西也不算重,先走着吧,路上要是遇到谁家的牛车,到时候能坐就坐。
罗用的运气也是不错,刚走了没一个小时,就遇到一辆到他们村买豆腐的马车,马车回程的时候,见他还在路上走,就把他给捎带上了,叫他少走了一多半路程,速度也快了不少。
经过上回盘火炕那件事之后,现如今他们离石县百姓,几乎人人都认识罗三郎。
到了离石县城,罗用先是去了一趟秦记汤饼铺。这时候说的汤饼,其实就是面条。秦记汤饼铺,门面不大不小,价格公道口味也好,生意一向都很不错。
田崇虎在城里收羊毛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解决的伙食问题,吃多少都先记上,到时候罗用再过来给他结账。
这家汤饼铺的店家总共生了五个女儿,没有儿子,前头四个女儿都嫁人了,小孩都挺大了。
目前在店里操持生意的是秦五娘,这秦五娘如今都二十五六岁了,还未婚配,手艺不错,做起生意来很有几分豪爽气度,骂街的本领在离石县也是数一数二。
“呦,来啦?这一坛子酱要多少钱?”罗用过去的时候,秦五娘正坐在厅里剥蒜。
“一升酱五文钱,这个坛子能装五升不止,算作二十五文钱。”罗用说着又把自己带来的另一小坛酱油拿了出来:“这个酱油一升只要三文钱,这些先给你试试看,不收钱。”
“那便多谢三郎了。”秦五娘高高兴兴收好大酱和酱油,口里说道:“先记着,月末再算。”
“行。”罗用也没意见。
出了秦记汤饼铺,又去了薛记布坊,也是离石县城中唯一一个能接染布业务的地方,罗用这回染的并不是布匹,而是羊毛和毛线,然而布坊的薛翁却说这并没有什么关系,羊毛他也能染。
至于颜色,罗用担心淡色弄不好会显得有些脏旧,于是就都选了浓色,毛线数量不多,就只选了四个颜色,黑色、枣红、赭石和靛蓝,羊毛倒是多选了一些颜色,想要做出色彩鲜艳的羊毛毡地毯,颜色多些也好做各种尝试搭配,刚开始他还可以先做几个小一点的坐垫试试。
薛翁又把罗用带过去的羊毛和毛线翻看整理了一番,在心里计算后,说道:“如此,你便给六百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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