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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绰和有鱼跟了她很久,又是一个赛一个的贪财惜命,必定是不会离开的。至于其他人,她也不强求,真想回膳善去,非但不需要缴纳罚金,还可以赠送回去的盘缠。
唉,真是个佛心的主子,公主吸溜着柿子想。
街道上行人熙攘,间或有男人目光锐利地望过来,想必是嗅见飧人的气味了。这时候公主难免心慌,但依旧高昂着脑袋,骄傲地从那些窥伺的视线里佯佯走过。
绰绰战战兢兢紧随公主,拽着她的袖子说:“殿下,还是回去吧,这街市到处都是陷阱,万一被那些镬人看破了……您入楚王府的消息没有宣扬出去吧?要是人人都知道了,那咱们还穿着这身衣服,不是不打自招吗?”
公主呆了呆,忽然明白了什么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双美目瞪得溜圆,吸了口气道:“你怎么不早说?”
绰绰毛虫般杂乱的眉毛皱了起来,以示失算。此时周围的气氛似乎也有变,一种不易察觉又真实存在的危险气息极速蔓延,蛰伏在暗处的人影也开始蠢蠢欲动。
公主拉着绰绰慢慢后退,就在她打算看准时机发足逃窜的当口,长街那头传来一阵清越的、金属撞击的声响。
也就是那一声,周围的暗涌像潮水一样顷刻退去,公主抬眼望,见灯火辉煌处有个白衣僧人站在那里,他穿芒鞋,戴白纱帷帽,看不清五官,只觉得通身闲云散淡,人挺拔得松竹一样。
刚才的声音,应当出自于他手里的九环锡杖。以前公主对和尚的想象无非那颗圆溜溜的光头,却没想到这上邦大国的高僧竟有那样清华的气韵,和涤荡人心的圣洁力量。
“殿下,镬人都散了。”绰绰颤声说,“那位大师救了咱们。”
公主点点头,本想过去道谢的,可那僧人却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白色的背影,和锡杖杵地激荡起的阵阵声浪。
绰绰不敢再逗留,拽着公主便走,所幸楚王府不算太远,加紧步子一盏茶光景就到了。
等踏进楚王府才大大松口气,绰绰抚胸道:“今天要是没有那位大师出手相救,殿下恐怕要被人片成鱼片码盘了。不知他是哪家寺庙的高僧,要是知道来历,也好去庙里布施……”
公主劫后余生,反正挺高兴,“还好本公主福大命大。我以前看画册,上面的外邦和尚都穿着偏衫,脖子上挂着拳头大的佛珠,我以为天岁的出家人也是那样。刚才那位的打扮倒很儒雅嘛,看来楚王殿下做了和尚,好像也不怎么糟。”
有鱼听了她们的经历只管生闷气,不是因为公主盲目外出遇险,是因为她们出去竟然不带上她。为了提醒公主,她不断在一旁比划拳脚,嘴里“呼呼”地伴奏着,“要是我在,一定打趴那些镬人!”
公主自知理亏,点头不迭,“这次事发突然,失策失策。”
有鱼的拳头带着风,呼啸而至停在绰绰面前寸许,绰绰的刘海都被气流带动得飞起来,有鱼淡淡提出了疑问:“那个僧人,会不会就是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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