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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哪里受了伤?”沈从易皱起了眉。
姜似锦揉揉鼻骨,“并无大碍,只怪我胡思乱想,竟没注意脚下。”
依偎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他从沈从易怀里退出来,后知后觉地有些脸红,“多谢沈相。”
“举手之劳。”
沈从易不着痕迹地将姜似锦打量一圈,直到确认他真的无碍,才慢慢松开手,与姜似锦拉开些距离。
两人慢慢往前踱着步,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好似都怕惊扰了此刻的静谧,一种近乎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就像今晚半遮半掩的月色,朦胧美好。
“向来新政的颁行,总会面临重重阻力,削弱世家虽然艰难,却也并非毫无胜算。”
半晌后,终是沈从易先打破了沉默,他在安慰姜似锦,平静的语气,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淡然,
“今岁天灾人祸,虽耗费不少银钱,却也让官营盐铁有了充足的理由。世族受朝廷的庇护,却在危难之际作壁上观置身事外,那就无怪乎朝廷釜底抽薪。”
“只是政令颁行切不可操之过急,大刀阔斧必会引发众怒。”
沈从易放缓脚步,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几分意味深长,
“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太后不必兵行险招,与虎谋皮。”
姜似锦一时愣住,他将沈从易的话回味几番,很快反应过来话里的深意。
原来,沈从易竟是以为他在以身饲虎,引诱梁晟么?
也对,毕竟那晚他对李鸿岳不屑一顾,又在言语上横加羞辱,他投怀送抱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被逼无奈,沈从易萧肃清朗,一片冰心,对于逢迎谄媚之人自是嗤之以鼻。
如此情况下,能为他找出“与虎谋皮”这样的借口,沈从易已是给足了他脸面。
想通了其中关节,姜似锦顿时拘谨不已,他就是像个小丑一般,在沈从易探究的眼神里无处遁形。
那日递送出去的两封信写得匆忙,他满心担忧的是失落神伤的李鸿岳,在给沈从易的信里,他却只顾着表达逃离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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