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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在地下室,顺着一条老旧昏暗的楼梯下来后那股乳酪的香气更加浓郁了。杨一鸣站在食堂门口,被里面明亮的灯光晃了一下眼,忽然有点儿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
一个年轻的大男孩,戴着一顶白色的厨师帽,身上套一件已经洗不出白色的连身围裙。他身边围了一群孩子,嘁嘁喳喳地吵嚷着:“木木哥哥,能放多一点儿巧克力吗?”
大男孩手里拿着一杯面粉,微微歪着头说:“巧克力吃太多会上火的。”
这个画面和那张照片严丝合缝地对应上了,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友善、明亮,带着温暖的笑,看向孩子们的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杨一鸣使劲儿甩甩头,想判断一下自己这算不算是癔症。他努力吸口气,整个肺部都充满了甜甜的奶香,氤氲中带一点儿似有似乎的咸味,一股肉桂的香气隐藏在饱满的奶香后面,让人想起生蚝里鲜咸的海水——是用帕尔马奶酪做的蛋糕!
杨一鸣确定这一切是现实绝不是自己妄想出来的,因为那香气太过真实,刺激得他每一个毛孔都大张开来,以便于能够吸进更多的香味。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糕点师居然就是丁子木!
杨一鸣亢奋起来,他紧走两步冲进食堂,非常厚颜地挤进孩子圈里,眼巴巴看着烤盘里已经码放好的二十几个布朗尼。
“这都是你做的?看不出来啊,你够能干的。”杨一鸣热络地套着近乎,仿佛与丁子木熟稔已久。潜台词就是既然都那么熟了,“见面分一半”的规矩就不用再提了。
丁子木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得体地微笑着说:“做着玩的。”
“闻起来很棒啊,已经烤好一盘了吧?”画外音就是杨一鸣嘀嗒作响的口水声。
“对,先给那几个小的吃了。”丁子木特别不“善解人意”地说,“麻烦您稍微再等一会儿。”
语气客套得近乎生疏。
杨一鸣有些尴尬,很明显对方根本就没认出他来,或者没打算认出他来。杨一鸣想起那天在游乐园门口,丁子木满脸的血污,眼神阴狠暴躁,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他”。杨一鸣是个识趣的人,他很能理解丁子木的心情,当街打架,还打得那么狼狈凶暴,搁谁谁都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