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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男人大跨步迈上来,抬手摘下笠帽扣在了她的脑袋上,又给她披上油衣,这才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
“脚受伤了?”
“嗯,下山的时候崴了一下。”魏蓥小声答,觉得自己有些无用。
然而男人已经在她身前蹲下来了,见她似乎没反应过来,侧过头,目光黑亮而专注地望着她。
“愣着干什么,上来。”
魏蓥这才发现,眼前人虽穿了蓑衣,却浑身都湿漉漉地滴着水,衣摆更是遍布泥点子,可依然沉稳,不见丝毫狼狈。
魏蓥小心翼翼压上他的背时,男人纹丝不动,一直等她虚虚揽住他的脖颈安稳下来,这才反手架住她的两条腿,稳稳当当地站起身。
魏蓥晃得“嗳”了一下,秦敬修沉声提醒她搂紧,往上掂了掂,望着山路与她商量:“现在下了山赶回去也有一大段路,衣服湿着容易得风寒,不如先入寺借宿一晚避避雨,等明日再做打算?”
魏蓥也是这个想法,说了声好,秦敬修让丫鬟们互相搀扶着小心上山,自己则先一步背着她往上走。
男人的步伐又快又稳,踩出一个又一个深深的泥印,很快便将旁人都远远甩在了身后。
魏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指尖能感受到他被冰冷雨水冲刷下依旧火热的肌肤,耳边惟余雨滴拍打笠帽的嗒嗒声,和他低沉有些急促的呼吸,大雨掩盖了所有秘密,像是为这段不容于世的隐秘爱恋隔出一方天地,这天地四野间唯有他二人。
魏蓥痴痴地望着男人硬朗坚毅的眉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隔着湿透的衣服,在他肩上落下珍重一吻。
秦敬修脚步一顿,却依然直视着前方,没有回头,只是握住她双腿的大掌紧了又紧。
魏蓥便将脸贴在了他后颈上,任由自己躲进他为她辟出来的安全天地里。
她忽然想起那支掉落的签文。上面写的是:似笑还成泣,平地起风波,缘生又缘灭,算来都是劫。
如果他和她只是劫的话,她也想这样紧紧抱他一回。
一路沉默,到了寺院时,秦敬修没有惊动已经睡下的老夫人,只道是想借住避雨,要了间厢房后,直接将她背了进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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