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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平轻声道,“没事了,晚些让人将殿中打扫干净就是了。”
“是。”云陶拱手。
贵平正要离开,云陶上前,“公公,打听到了。”
“说。”贵平皱眉。
云陶低声,“方才打听过了,今日早朝上没事,但殿下在寝殿见了黄大人,说是早前早朝上,陛下要征兵,户部说军饷吃紧,有朝臣提议加税,被黄大人呵斥,不解决根本问题,说这两年赋税已经够重,再以后各处层层加码,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再这么下去是官逼民反。殿下后来在寝殿私下见了黄大人,原本还好好的,后来据说黄大人说起根本在几大世家,要想在这个时候应对废太子,只能釜底抽薪,但是陛下不同意,说这几个世家如果投向李裕威胁才更大,两权其害,宁肯牺牲百姓。黄大人怒极,说了声,天子不仁,何以为天子,李家几百年的基业根本不能被毁,陛下听到这里大怒,直接将人扔进了大理寺牢狱,审都不审,过几日问斩……”
云陶说完,贵平噤声。
云陶叹道,“公公,黄启明黄老大人,过去是最支持陛下的,陛下他该不是……”
贵平垂眸。
从陛下知晓李裕知道真相后,已经全然失了准则。
大凡听到这样的字眼,就如芒刺在背。
李裕这封信是特意的,让陛下自乱阵脚,而且终日忧心忐忑,不知道李裕什么时候会公之于众,所以惶惶不可终日……
而李裕一日不提,这就似悬在陛下头上的一把刀子,逼着陛下铤而走险。
李裕也不是当年的李裕了……
***
定州娄府,温印收到李裕的书信。
书信送到定州要大半月,马上就是年关了,这封信是腊月处写给她的。
温印窝在躺椅里,躺椅上裹了厚厚的毛毯,她缩在毛毯里,一侧有碳暖,不算冷,只是她病到现在还没好,一直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