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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暖脸色苍白地摇头。她没有办法思考,她只觉得这只魔鬼太可怕了,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好可怕!
而梦魔听见这段话,竟发出了得意的狂笑,“都是我杀的,哈哈哈,她们都是我杀的!”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一点儿也不可怕,恰恰相反,他是世界上最懦弱,最胆小,最可悲,也最可笑的人物。”庄理一字一句强调。
这样还不可怕吗?穆暖不断摇头,眼中颤巍巍地挂满泪水。
梦魔笑得更为得意猖狂。
庄理漫不经心地低语:“被他选中的所有受害者,都是柔弱、年轻、涉世未深的女性,没有一个男性,甚至没有一个性格刚强的女性,这不是懦弱是什么?一旦恶行被发现,他竟慌不择路,转身就跑,这不是胆小是什么?只是一声巨响就能吓得他魂飞魄散,失足摔死,这不是可笑是什么?无力拯救自己,就用残害弱者来报复社会,这不是可悲是什么?”
穆暖听得愣怔。
梦魔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庄理轻蔑道:“这个人,生前只敢对昏睡中的柔弱女性下手,死后也照样如此。最初附体的时候,他甚至不敢与精神尚且充足,身体犹然健康的你在梦中见面,因为他害怕那个时候的你还拥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把他驱逐出梦境。他只能把你折磨到奄奄一息才会现身。他只敢攻击毫无反抗之力的你。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懦弱、胆小、可笑、可悲的失败者,没有一丝一毫改变。”
庄理加重语气问道:“穆暖,你怕他什么?怕他瘸腿吗?怕他懦弱吗?怕他胆小吗?连击打面盆的声音都能把他吓尿,你怕他什么?如果他真的是无所不能的恶魔,那么我现在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来入我的梦,你问问他敢不敢。”
说完这话,庄理握住沉睡中的穆暖的食指,抵住自己的眉心,徐徐说道:“你问问他敢不敢来入我的梦!我就在这里等着!”
这一句句的逼问,像一股股强悍的气流,注入穆暖差点坍塌的脊梁骨。
她不断询问自己:是啊,这样的人,你怕他什么?他连侵犯别人的时候都不敢让受害者拥有清醒的意识,唯恐自己难以应付她们的反抗,你怕他什么?
他只敢袭击昏睡的、奄奄一息的,连抬抬手指都费力的柔弱女人,你怕他什么?
即便死后拥有入梦的诡异能力,他也只敢在受害者最为虚弱的时候显出身形,你怕他什么?
这抿心自问的一句句,彻底激发了穆暖的愤怒和鄙夷,也催化了她的勇气。她终于从角落里爬出来,大步朝楼上跑去。
这栋摇摇欲坠的楼也在瞬息之间变得坚不可摧,并且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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