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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还以为下面的人骗他,但看到谭廷当真在此,汗都落了下来。
他完全不知道这位宗子大爷是来做什么的,诚惶诚恐地引着往后面庭院走,但见这位大爷脚下不动,反而看了一眼戏台,又立时醒悟过来。
“二爷定的桌就在看台正下方,正戏还没开场,大爷过去坐一坐?”
他问了,见这位让人琢磨不透的大爷微微蹙眉。
谭廷没想到,正戏没开场,谭建他们便卡着时辰也没到。
方掌柜又要让人往坐台前为他开路,他开了口道罢了,“寻个远处窗下的座吧。”
这又是什么意思?方掌柜满头都是雾水。
不过谭廷也没让他继续猜下去,让他自行忙碌,自己坐去了窗边的雅座。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功夫,酒楼厅里突然静了几分,有人开道,有人清场,他转头向门前看去,一眼看见了说着笑着走进来的自家弟弟。
明明也是娶了妻成了家的大男人了,还成天嘻嘻笑笑,看个戏堪比皇上出巡。
谭廷厌弃地瞥了谭建一眼。
谭建身后,便是弟媳杨蓁,杨蓁手里拿着花花绿绿许多玩意,可见是在街上好生逛了一番。
他并未太在意,目光困在了杨蓁身后。
她也走了进来。
比起谭建杨蓁的热闹,她手上什么也没有,细细看去,才发现手腕上多了一串淡紫色的绢花串。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宝蓝襽边的长袄,没有镶毛的领口上露出半截白皙脖颈,时萃酒楼的大堂里喧闹非凡,似乎人人都在躁动,唯独她安静地站着。
杨蓁看到了什么有趣的,转头叫了她,叽里咕噜跟她说了一大串话,谭建也在旁凑了两句。
她和淡的神情似春风抚过幽潭,柔波四起,眼眸闪动了柔和晶亮的光,嘴角勾起了点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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