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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的大人是新任。”
“那倒好。”这家糖铺里的桂花糖有个不同,就是将糖块切的小,油纸一包方便携带,也方便食用。钟攸递了糖给时御,道:“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任巡查总要……”
时御拿不开手,俯首从他掌心咬走了糖,钟攸就忘了刚要说什么了。时御含了糖却微皱眉,舌尖绕了一圈推到齿间。
总不能这么愣着,钟攸给自己也塞了一颗,默默道:“这大人姓什么?”他说着回想道:“眼下未到开春,又正值秋粮入仓的时候,京都和地方一般都不会在此时撤旧换新。”
兴许是他熟悉的姓氏呢?
时御将糖嘎嘣一声咬碎,顿时芝麻和甜味皆消损齿间,他道:“忘了。”
钟攸也不在意,便未再问过。
时御不知,那日与他对视的钟如辰,单名一个燮字,是京都钟家掌舵人钟子鸣的嫡孙子。钟子鸣于太上皇时有从龙之功,如今钟家在京都立足新贵之首,隐约有与老派贺家分庭抗礼的势头。按道理钟燮该直入中书省供职,但他自认有一番抱负,不愿听凭家族调遣,转头闷进了青平,誓要从这地方的下品里做出成绩来。
今日他将归青平府,人去街上筹买干粮,挤出来的时候,突地拿了一人的手腕。
掐捏腕穴的动作迅速,与那日钟攸做的分毫不差。
钟燮将人一把拖了出来,竟是个脏兮兮的小子。他眉间一皱,肃声道:“你手脚无碍,怎做这等烫手的生意!”
那小子偷钱袋不成,挣扎不得,被他捏的手臂痛麻也不痛呼,只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突然一口咬上他手背。
钟燮面色不变,将人拎领提起来,沉声道:“不知悔改!”
这小子被他一震,本就空空如也的肚里翻滚,猛地呕出酸水,吐了他一袍。可钟燮却分毫不松,这酸臭的味道直冲口鼻,他虽心下生厌,却也没将人抬手丢扔出去。
他道:“冲下边吐!”又迟疑了下,抬手拍在这小子后背,道:“你缓些,我虽不会给你给钱,却能请你吃顿热包子。”
这小子挣扎落地,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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