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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推官连忙道:“是。”
云祯想了下,令狐翊今年参加了恩科,应当熟悉情况些,又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司墨吩咐:“去章先生那里和他说,我借一下令狐翊,叫他直接去承恩伯府门口等我,我们现在出发。”
一切安排妥当,起了身看刘推官点齐了人,便带领着一行人直接往承恩伯府上去了。
这边姬冰原下了朝回了南书房,丁岱悄声回道:“查过了,朱五郎母亲的确之前接来过孀居的亲妹子和甥女儿刘氏在府中居住,隐约是有联姻之意。自然不可能做正头妻室,只做妾室。后来朱五郎堕马摔折了腿,咱们侯爷上去看过他一回,朱国公就不许儿子胡乱给朱五郎议亲,这刘姓表妹很快就出府别居。之后国公夫人亲自出面,悄悄议了一门贵亲江南沈氏,结果朱五郎忽然自请戍边,这亲事也就没成,这事儿也和您报过。”
姬冰原在记忆中对了下时间,自请戍边正是那枚珠子燃烧之后。
那夜姬怀素说的话也对上了。
看来是自知负心,自惭形秽,只能远走边关。
他没说什么,听报西宁侯求见,知道是为了那被拐的孙女儿,便让丁岱请了他进来。
果然西宁侯是来找他哭诉:“大理寺派了昭信候来主审案件,老臣知道昭信侯年轻有为,但是查案这种事,还是得有经验的人来才好,老臣这个孙女实在是爱如掌珠,皇上要为我做主呀。”
姬冰原宽慰了他几句,又保证大理寺会安排有经验的推官辅佐昭信侯,好生安抚了一番,将他打发走了。
丁岱笑着对姬冰原道:“云侯爷这明摆着是被大理寺卿推出去挡刀子的,这会子可是万寿节,京畿防卫何等森严,哪来的贼子这时候敢乱来,这侯府千金被拐,必有内情,大理寺卿一看西宁侯不好对付,又把咱们云侯爷给推出去了,明知道他身后有您撑腰的。”
姬冰原慢慢道:“他这等身份,去哪个衙门,都不必从最底层磨资历,也不用受上司磋磨,那自然也是要接一接这些普通官员扛不住的案子,得罪一般人得罪不起的贵人,替手下挡风遮雨,为属下谋些别人谋不到的福利,否则如何服众?若是大案他扛不住,小案他不屑做,那很快不会再有人把他当一回事,他这大理寺少卿,也就立不住了。”
丁岱道:“皇上用心良苦。”
姬冰原忽然自嘲道:“朕总比他先走,到时候他总得有些护得住自己的东西,能安身立命。”那两个不为人知的命运流中,朕终究没护住他。
丁岱眼圈一红:“皇上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何必自轻?”
姬冰原不说话,他清楚地知道他是在嫉妒,嫉妒那个和吉祥儿一块儿长大,一块儿玩耍的傻子,吉祥儿为了他上书,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和一个男子合籍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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