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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走廊跟他平常的生活区域相距甚远,走廊上的房间大多是客房之类,也很少得到过他的关心。推开门,才发现这儿连客房都算不上。地上虽然铺了地毯,却没有摆床,别说床了,沙发茶几之类的家具一样也没有。墙上悬着几卷画轴,比起装饰,倒更像是一种陈列,除此以外就只有一个壁橱和两个巨大无比的桐木柜。
头一个被葬送的就是壁橱。因为壁橱里的玉雕乍看都是各式各样的动物,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那些人工刻画出的咆哮,奔跑,跳跃与交缠的姿态,不知为何,总让他感到一种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奸猾本性,当然砸起来也最为痛快。继壁橱之后又是画轴,没用两下,不知历经过几代风霜的山林和秋水,就这么一绺接一绺地凋零下来。最困难的还得数桐木柜,他一般会挑镂空或是有雕花的地方下手,可即便如此,把斧头劈到卷刃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奇异的是总有人替他更换新的斧头,让他日复一日地为非作歹,而在鹤姨忧心忡忡的脸上,偶尔,他也能发现听之任之的纵容。不过,那也可能只是因为她对自己拿不出别的办法罢了。
柜子里装着什么东西?这个问题似乎从来不曾引发过顾惟的好奇。从斧头砸上柜门的第一下起,他便心无旁骛地投入到这场破坏运动当中。他不断地侧身,旋肩,调动从肩颈到腰腹,从腰腹到大腿的肌肉,蓄力发力,就像网球击球的那一下,将斧刃劈在刻有松柏与仙鹤的柜门上。整个过程需要重复很多次“击球”,直到柜门被凿出一个无可挽回的窟窿。有了这么个窟窿,他就可以由着性子左劈右砍,随心所欲地将桐木柜大卸八块。顾惟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然而当他无意间劈中柜子里的什么东西一种绵软又厚实的感觉,就是这种不太寻常的感觉,顺着斧柄清楚地传导到他的手臂上。
正如先前所述,他并不在乎柜子里的储物,唯有脱落的松枝,断翅的仙鹤,唯有破坏欲得到满足的瞬间他才能享受短暂的畅快。这是一种熟悉的畅快,提醒他一再重复做着相同的蠢事,一把斧子,一针药剂,直截了当地麻痹心脏所有的知觉,区别仅在于他曾经对这种麻痹充满信心而如今却是悲观至极。他不知道……不知道还要麻木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这个累赘一样的器官免遭痛苦折磨?他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他已经竭尽自身所能……!如果可以,他宁可用没有生命的人造心脏换掉现在这颗心!然而,在那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却又确确实实搁在柜子里的尼龙布口袋面前,体内全部的能量,好像都成了专供心脏狂跳的燃料。
他明确预感到灾祸,就藏在这个袋子里,满满地塞着,全是会让他走向毁灭的灾祸。倘若他还剩下一星半点理智就应该立刻掉头离开,但,他举起了斧子,就像屠夫给牲畜开膛破肚一样一刀划了下去。大量的棉服,毛衣,连衣裙流淌出来……都是旧衣服,都是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伴随一个女孩长过十四岁,十五岁,十六岁的旧衣服,跟着还有床单,被褥,以及被斧刃割开了棉絮的枕头。
惊愕袭击了他,跟着便是强烈的头晕,然而比这一切更快的,是一种仿佛还残留着体温的气息。他看到一件毛衣,他从没见她穿过却一眼就能想象出她穿上的样子毛衣上有一只小狗,侧着脑袋,小狗的鼻尖上,停着一只翩然欲飞的蝴蝶……
心脏凶猛地抽紧,释放出超越承受极限成千上万倍的剧痛,他像失去了反抗能力那般坠落下去,跪倒在满地的衣物当间。他从不知道连心跳都会产生痛苦,只需一秒便足以令人大汗淋漓,所有的肌肉仿佛钢筋般拧死在一起,榨干细胞中全部的能量。唯一还在发出求救信号的,大概就只剩下拼命集中精神想要恢复理智的大脑他应该离开,马上离开,去叫家庭医生来,叫鹤姨……不,不……抽屉里还留着没用完的药……他可以……
然而他最终抓住的,却不是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他抓住了那件毛衣,仿佛抓住它曾经包覆的身躯……他用手指,用面庞,用手上的每一块关节脸上的每一个毛孔竭力感受着这种会置他于死地的柔软。剧痛扭曲了每一根神经,为此他的身体分泌出大量的泪水,汗液……无论什么生理反应都无从缓解。毛衣上的馨香比满脸的涕泪更令他感到窒息。他想挣扎,却又无从挣扎,他想挣脱出心上的麻木却又害怕失去麻木保护的心必死无疑。他知道心已经千疮百孔,他知道心其实已经碎了,心房,血管,心脏瓣膜……其实早就切开了剁碎了成了一块块烂肉,是外面那层麻木的壳将这些组织维持成一颗心的形状。表面上他看起来一切正常,可实际上,里头早就只剩下烂肉一堆,每次心跳,在麻木的外壳下都要流出一股带脓的血水……所以他才会这么痛,痛到连活着都觉得是种折磨……他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挣脱,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然使不出半点力气……使不出力,却依然在拼命汲取着正在毁灭他的气息。他曾在一间小小的卧室里闻到过这种气息,在她冰冷的被褥间亲吻过这种气息,在偏远的乡村,山野,在她的秀发和嘴唇,在一只触碰他的手,在她看向他的眼神,在她将他彻底融化的温暖之中……
心脏钻破了麻木,从多一秒钟都无法忍受的束缚,亦是阻止他迈向死亡的最后一重保护挣脱出来的瞬间,他猝然呕出一大口血。浓烈的血腥味扼杀了令人眷恋的馨香,终于有力气看清的小狗,蝴蝶,全都变得一片鲜红。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呕出来的不是血,而是心。
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第222章 第二百章 眼泪
天快要亮了,顾惟却仍旧在走廊上徘徊。
疯狂的余波尚未平息,总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痛觉纠缠着他的心脏。为此,他不知疲倦地打开一扇又一扇房门,因为不知怎么地,他确信这股疼痛的来源一定就藏在某个房间。他找了很久,像陷入一座永远走不完的迷宫,唯一称得上幸运的,大概就是没有一扇房间门是锁上的,但,这或许也是他最大的不幸。大约又过去一段时间,痛觉开始变得起伏不定,一次突如其来的加剧,竟使他整个后背都重新沁出了冷汗。很近……他知道很近了,他砰地撞开房门,发现房间正中有一对男女正扭打在一起。准确地说,是一个男人正跪在地毯上撕扯着一个女人。
实际上他只看得到男人的后背,以及女人拼命挣扎的双腿。然而,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挥下了斧子。不是到了这一刻,他甚至都记不起手里还抓着一把斧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是身首异处。头颅整个飞离了肩膀,而后重重砸到地毯上,翻滚着,带着成片晕开的血迹。最后又好像摆在地上的静物似的,一动也不动了。
看清那颗头颅的瞬间,顾惟岂止是惊愕,简直连沁满汗水的手心都是冰的!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脸……再去看那个女人,似乎也已是精疲力尽,赤裸的身躯沾满鲜血,一对乳房在激烈起伏的胸脯上颤动不已。她既不说话,也不遮羞,宛如一具横陈在地的尸体,睁着大大的眼睛瞪视着他。这是一幅难以形容的恐怖光景,因为他不仅认出了她是谁,而且,也看出了她的手里正攥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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