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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迟苦糙小孩今天全部的柔软心思都已经用光了,这会儿不太能继续跟陶淮南在一条线上。
陶淮南自己偷着哭了会儿,然后牵着迟苦的手慢慢睡着了。
从这天开始,他们俩好像达成了什么小孩子之间的默契的约定。
陶淮南长住迟苦屋了,只有偶尔陶晓东想搂搂他的时候才会被抱回去当个娃娃搂一夜。迟苦对陶淮南也耐心了一些,虽然也会让他“别烦人”,可跟从前比起来还是软和多了。
过年的时候哥哥问陶淮南还想不想要小动物了。
陶淮南瞪着大眼睛问:“什么小动物呀?”
“小猫?小狗?”陶晓东说,“你想要什么都行。”
陶淮南认真想了半天,过会儿摇了摇头说:“我不要啦。”
“真的啊?”陶晓东问。
“真的,”陶淮南伸出一根手指头朝迟苦的房间指了指,“我有迟苦啦。”
陶晓东攥着他的小手指头换了个方向:“往哪儿指,在这呢。”
陶淮南“啊”了声,又重新指了一下,晃晃手指头:“我有迟苦啦。”
陶晓东让他弟可爱得心都化了,捏捏他的脸,揉揉搓搓,搓到脸变形嘴噘起来。
迟苦从房间走出来,穿着套红衣服。两个小孩儿都穿的红色,是黄嫂给买的,图个过年的喜庆。陶淮南穿着衬得脸色更白,唇红齿白一个奶孩子。迟苦瘦,也黑,一穿红色显得更黑了,还有点土。
陶晓东笑话他,说他又变成了农村小小子。
陶淮南虽然看不见,但也跟着乐。
迟苦从来不怕人笑话,哥俩都笑话他,他坦然自在地往沙发上一坐,说:“我本来就是农村小小子。”
“你不是啦,”陶淮南笑着说,“你现在是我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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