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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威原产的椰子嫩滑甘甜,但蒋鸷不如上次开胃,嘴倒是没闲,桌上话题从菜色品评到名烟佳酿,从时事政策到感情生活,他都参与一两句,当然椰盅也只碰过两三匙。
饭店门口临别时,方若竹笑着摸了摸纪望秋已经掉色成浅金的头发,说:“弟弟,我老觉得你眼熟呢。”
“不老呀姐姐,你看着好年轻的。”纪望秋惯会哄人,哄完又做惊恐状,“您别吓我,我在外面应该没干什么坏事吧。”
那厢玩笑其乐融融,这边蒋鸷给纪明越道了句“多谢款待”就先行离开,纪明越鉴貌辨色,瞧得出他可能因倦怠而意兴阑珊,所以开局到尾声都半句没往公事上扯。
饭店一楼背面是打通的非露天车库,场地面积不大,蒋鸷揣着司机留给门童的车匙找自己的车子,还未走到相应分区号,他的脚步蓦地一停,撩眼看向侧前方的吉利银河。
遮天蔽日的有限空间,室外高挂的朝阳跌落成地底微弱的白炽照明,又刹那失火引燃低谷的兴致。
银河之中有团抱着方向盘发呆的人影,似乎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懒散偏过脸来,相隔数米对上蒋鸷类似审视的眼神,他一下子弹离方向盘,后背紧贴座椅端正地坐在主驾上,极易让人联想到读书时代开小差被抓包的学生。
明明本身没做错什么。
车库入口响起脚步声,纪明越刚和调研队的人分别,看到蒋鸷有些惊讶:“蒋生,还没走?”
“正想回头找你。”蒋鸷回过身,面上的倦乏一扫而光,“吃饭的时候听纪总的口吻,应该也是名资深茄客,听说炊金阁的雪茄俱乐部这个月18号晚六点开业,好有意头的数字,纪总有没有兴趣陪我解个闷?”
视线偏离到旁边纪望秋的身上,蒋鸷牵起的那点笑总算不像饭局开端时那样勉强悭吝:“也带你弟弟过去玩玩。”
8.Punch cutter
白昙市内八街九陌,哪里能缺解闷场所,挑中新马路尽头早在世纪初就喧嚣没落的渡口位置,不外乎两个需求,要么杜门密议,要么追欢取乐,二者都要保证做到极致,那蒋鸷嘴里的“解闷”只能算是附属。
这几年间纪明越在商界里摸爬锤炼,岂会听不出蒋鸷避开众人后单独邀请的用意。
前些天在炊金阁忍下的恶气一瞬成了虚影,纪明越等的就是蒋鸷所赋予的一个机会让他触底反弹,当即大方答应下来:“资深谈不上,浅评还是可以的,蒋生不嫌我那点皮毛见识就行。”
商定得过于爽快,纪明越全然没顾及自家弟弟在边上疯狂使眼色,果不其然,一到家两人又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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