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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戚缈惯常按按口袋,新买的一包椰子糖落在车上还未拆封,他决定上车后第一时间往兜里塞几颗,今晚找机会把欠蒋鸷的债给还了。
在客厅等了十多分钟,戚缈杵在落地摆钟前低头抠车匙,而纪明越坐在沙发上不住看表,正当纪明越准备让他上去催促时,纪望秋慢悠悠下楼,自搭了一套面料柔软的宫廷礼服,没点缀任何配饰,倒是比上一次庄重打扮更矜贵。
没给纪明越抛过一个正眼,纪望秋径自往连通车库的偏门走,代表一种无声的妥协,所以尽管纪明越不满他的姗姗来迟,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路虎车匙递给戚缈:“开这个。”
“……”戚缈怅惘又乐观地想,既然蒋鸷今晚注定要吞云吐雾,那估计心里暂时也腾不出属于椰子糖的一席之地了,于是接过纪明越的车匙,“好的。”
阴云过早地催来夜幕,许是天气欠佳,又或是没到夜生活的黄金时段,渡口空地上行车寥寥,戚缈挑了个位置停稳熄火,下车给后排的两人开门。
眼尾无意间一扫才发现蒋鸷已经到了,拄伞伫立在海边,右手拨拉着手机,很随意闲适的姿态,可昏天之下树影俱乱,唯有他像巍然不倒的那一棵。
不过再如何赏心悦目,戚缈也只能让这景在眼尾晃两下,他是纪家里一件无名无姓的工具,跟不该明面接触的人保持怎样的距离自有轻重。
纪明越下车后主动喊了句“蒋生”,蒋鸷似是才发现他们到来,收起手机朝这边走:“今天的海面不太平静。”
“开业大吉,何惧小小风浪。”纪明越意有所指,“再说蒋生见惯大风大浪,眼前这些都只能算作助兴吧?”
“纪总会说话。”蒋鸷谦和一笑,羊毛阔形大衣的腰带被疾风拽起,他不顾,兀自越过纪明越肩头看对方身后低眸准备钻回车里的人,“渡口上停车免费,搁哪儿都一样,不用挪了。”
听似温厚的提醒,戚缈探了一半的身子顿住,摸不清蒋鸷是揭他笑柄还是纯粹高估了他的处境,他这会儿不在车上待着,又没什么好去处。
进退为难间,蒋鸷又道:“都进去吧,外面冷。”
纪望秋捞了把戚缈的右肩,冷脸挂不了多久,看他哥陪人家走远两步就背地吐槽:“走啊小管家,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看表演。”
“什么表演?”戚缈问。
纪望秋朝前方抬下巴:“两面派表演,在我面前重拳出击,在人面前掇臀捧屁。”
被这番形容逗乐,戚缈禁不住想笑,目光触及纪望秋示意的方位,却还是觉得风景比表演更具观看的说服力。
蒋鸷已提前订好雪茄室,胡桃木饰墙、深棕红皮椅,女神石膏雕像托举起两只黄铜灯,唤醒黄金年代的老钱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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