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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鸷依然侧立在光暗交界处,让光尽可能多地追在戚缈身后,而他背对着烛火,眼里的海停止了流动,但戚缈莫名觉得,它仍是有温度的。
“怎么了?”蒋鸷问。
戚缈极少看到蒋鸷不拄伞的时候,尽管他一袭黑衣静立在那里,本身就已似一柄完美无疵的伞。
“你不走吗?”戚缈说。
那片火光确实还跟随着戚缈,从他转过身的那一秒就降落在他的眉眼间,微弱的,在暗道中却很明媚。
“问这个做什么。”蒋鸷道。
因为外界如何未有定数,如果蒋鸷有个三差五错,纪明越所头疼的项目又得雪上加霜。
当然关于这些戚缈都三缄其口,难言缘由,只剩一句不失情分的概括:“你很重要。”
“……”蒋鸷偏头看向身后,红烛将要燃尽,那簇火花越是挣扎,越是跳动得厉害,“我去找人了解下事由,今天是我请纪总过来,于情于理,我得给他一个说法。”
看戚缈还不走,蒋鸷又道:“你担心的话,过后也给你发个短信。”
直到戚缈走远,听觉再捕捉不到一声步伐,蒋鸷回到桌旁,随手端起那杯没碰过的椰子水泼过去,烛火刹那浇灭。
拉开门,走廊黯淡依旧,但动静已然平息,会所经理像是在外面等候多时,立马提灯迎上来:“蒋先生。”
“今晚会所消费全部免单,客人损失照价赔偿。”蒋鸷语调温和,仿佛这起事件确是突发,“全船失电是人为操作失误,把人辞退就行。”
经理犹豫道:“是真的辞退吗?”
“过来砸钱的有谁会专程来看电力操作员的脸?他们要的只是一纸诚意到位的公告。”蒋鸷垂眸笑笑,“何况今晚大家都很安全,不是吗。”
回到住宅已经很晚,蒋鸷扔下车匙,金属物砸在玄关柜上发出不小动静,惊扰了一旁造景饲养箱里沉睡的生物。
蒋鸷在这座巨大的玻璃箱前站了会儿,漠然地和它对视片刻,随后才大发慈悲般推开顶盖,把手探进去玩弄了它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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