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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被方若竹接过,蒋鸷当机立断扣住笔电起身,方若竹问:“哪儿去?”
蒋鸷神闲气静:“把你妹妹的胳膊从那男的脖子上卸下来。”
11.特别能扭
静晖路的灯亮度很低,蒋鸷打着两盏车灯晃进去,前方路景被一寸寸铺色,他有种最终还是选择走进了昨晚那条暗道的错觉,只不过没有他想象的昏黑。
驶出公司地库时他还在思索自己临时前来的决定是不是做得太仓促,这不似他的性子,他该是追求绝对的理智,讲求没有漏洞的逻辑性,规避漫无目的和随心所欲。
所以来的路上他给自己寻了个理由,他是来瞧一眼戚缈的另类打扮,用以支撑他高强度工作后的清闲一刻。
说是另类,其实也只是基于戚缈本人的另类,因为更多时候戚缈留给蒋鸷的印象是袖子起球的卫衣和公式化的黑西装,朴素得有点可怜,单调得有点沉郁。
当他展露反差,对蒋鸷而言,就好过桌面那杯千篇一律的无糖咖啡。
分析得细致,蒋鸷甚至忽略了照片中那位真正的男主角疾风般掠过车窗外,躲开路灯光,紧牵着另一个身姿颀长的人踏过窄街的一片片檐下阴影,朝反方向的路口大步奔去。
三层宾馆的门头招牌渐至眼前,不算开阔的空地上似有几人发生肢体冲突,醉酒滋事或是地痞动粗在这一带都极其常见,蒋鸷本没闲心干涉,但好巧不巧纠纷就发生在他的车位上,他有必要保护自己的东西不受污染。
刚准备按响鸣笛,车前灯光先一步远远泼向人群中的熟悉脸庞,仍然是蒋鸷印象中那个不变的戚缈,被两三个社会茬子包围其中,卫衣卫裤旧板鞋,没有很另类,没有很亮眼,却恍如一捧有重量的月光压得蒋鸷心头一沉。
刀刃挥起的冷风很远,又仿佛擦过耳边,在蒋鸷不由自主踩足油门长按鸣笛的同时,戚缈忽而抬起左臂挡掉那把直逼眉间的小刀,伴随金属落地的清响,紧接着他右手一记利落的肘击,打得对方往后趔趄摔坐地上捂着脸嚎叫。
他身后夹击的另一人见势不对,顺手夺下路边一台电动车的头盔朝戚缈后脑勺抡去,他甚至没停顿分秒,就着侧身的动作收膝提腿,精确无比地踹中那人的下颚,腿落时恰好勾过对方的脖颈,绊向冲他奔来的第三人。
头盔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最后那人猝不及防扑了上去,不偏不倚砸中某个脆弱器官,连惨叫都拔不高嗓音。
一片东倒西歪里,戚缈冷静地退开两步,轻喘着气低声警告:“再敢欺负我的人试试。”
这一系列动作连贯得只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短暂得蒋鸷堪堪停稳车就已明确胜负,那帮人见有人过来,忍痛爬起来狼狈逃离,车灯熄灭,那捧月色却还明晃晃地悬在蒋鸷的心头,凝听何处怦然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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