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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曦,能不能再给我两个月?一个月,不,半个月,我不甘心,真不甘心,你让我怎么舍得。”
“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喜欢什么,我去学,我都能学。”
终于,铁打的男人再难承受生生挖去心头肉的苦楚,放任自己泪水挂满少女手背。
见状,霍曦失神,自小受父亲影响,她以为家里的男人们都不会哭。
因此她预想到大哥会伤心难过,却独独没想过他会将最脆弱的一面暴露人前。
学校和上百节礼仪课没教过她如何应对男人的泪,从大哥一声声痛心呜咽中,渐渐明白母亲让自己决定的真正用意。
原来人生有太多事并非按部就班,依照书本和父母安排去发生,自己总要亲自面对未知的变数。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梭沙大哥哭,迭忙用左手取出包里纸帕,轻拭他侧脸泪痕,距离之近,足以看清他眼尾细小的疤。
这十多年,他总寡言默语守在自己身后,头一次,她真真切切观察眼前比自己年长七岁的男人。
按理说,当地二十五六的男人早该当父亲了,她也清楚作为副司令的大哥并不缺有人送女人,可他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等了一年又一年。
相较于自己的心理压力,大哥无怨无悔的付出更让她愧疚,可互相绑架的感情又何谈出路,狠话已然说尽了,一个月两个月又能改变什么。
她团起沾满泪水的纸帕,刚想再换一张,刹那间,天花板灯光全熄,黑幕笼罩整栋医院大楼。
停电了?
霍曦刚想拿手机照明,突地,“砰!砰!”两声凄厉枪响穿透每层楼。
她惊恐僵住,全身止不住打个哆嗦,下一秒,两只温热大掌捂住她双耳,将她整个人拢起来蔽入宽厚怀中。
走廊外,病人疯狂拍打门板墙壁,冲跑和尖叫声震耳欲聋,医生护士冒死奔走请病患待在病房,仍挡不住恐慌情绪极速蔓延。
“别怕。”男人沙哑声音贴在耳畔,十多年,他对她的保护已出于本能。
在他怀里,霍曦心中恐慌逐渐平复,心跳极快,紧张颤声道:“缇慕妹妹...妹妹还在外面,暻哥哥去一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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