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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衔也不反对,他试到第四间房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从走廊上往房间内部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血腥味混合着焦臭味,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江衔准备进去看看,却发现即使房门被推开,他的面前却像是有一面无形的屏障,阻挡了他进去的步伐。
江衔立即扭头:“这个房间可以打开,但是我进不去。”
沈虞始终站在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闻言没有凑近去看,而是说:“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光头和女孩住的房间,就是二楼的第四个。”
江衔很快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因为女孩死了,所以才能打开房门?”
“你有想过你为什么进不去吗?”沈虞眼睛里更真切的神色在镜片的反光下有些晦暗不明,“因为光头还没死呢。”
江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有住在二楼房间的玩家都死了,三楼对应房间的门才能被打开?”
“应该是,”沈虞耸耸肩,他说,“昨天就死了那个女孩,其他对应着二楼分配给玩家们的房间就不需要看了,反正也打不开——你不如过来看看这个。”
江衔伸长了脖子,看着沈虞打开了门——那面墙上只设置了两扇门,他先走了进去:“这是菲利普的画室。”
江衔伸手把门关上,这才进了画室。
偌大的房间里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纸团,唯一一个没有被打翻的画篓里的纸团几乎堆成一座小山。拉得严丝合缝的窗帘上溅着色彩各异的油彩,颜料桶里放着几支笔,调色盘的颜色混在一起。木制的画框堆在角落里,散落在一旁的刻刀的磨损相当严重,几个划痕严重的画布被钉在地上,还有两个歪倒的小板凳。
最引人注目的是画架上还没有画完的画,色调略微有些昏暗的落日半遮半掩地藏在火烧云里,玫瑰花在画纸上铺陈开来,和其他画上如出一辙的人影只有一个浅浅的轮廓。
江衔把目光从画上移开,他拉开了窗帘,惊讶地发现厚重的窗帘背后是一整面落地窗,从透明的玻璃里往外看去,能够看到玫瑰庄园外一望无际的玫瑰,每一朵花都迎着烈日盛放,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像是一片由玫瑰花堆起的血海。
沈虞正在将地上大大小小的纸团摊开,江衔越看越觉得眼熟:“这跟走廊的画有什么不同吗?”
“有,”沈虞歪了歪脑袋,他说,“他们的姿势不一样。”
江衔回忆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我记得那些人影的姿势都比较正常,但是这几幅画上的姿势……很扭曲。”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些画上或蜷缩或跪地的人影,像极了正在玫瑰花海里挣扎,寻求生的方向。
“不只是姿势,”沈虞努力把画上的褶皱抻平,“人影盘起来的发髻、身上的长袍,跟女仆们一模一样。“
“油画一般画在画布上,定型或者草稿才会用画纸。走廊和房间的画是已经完成的,所以用的是画布,”江衔低声说,“但是这间画室里全是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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