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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桑枝心下暗道,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属实有些畅快。
难怪!
“你到底想说什么?”永宁侯的脸色阴冷的像结了冰的深潭。
裴桑枝不疾不徐:“陛下贤明仁慈,定不会忘记惊鹤兄长研究出解淮南瘟疫药方的大功,且惊鹤兄长又解了荣国公体内的余毒,绝对算得上是救命之恩。”
“陛下、荣国公、淮南百姓,皆会感念惊鹤兄长。”
“父亲何妨顺顺推舟做做样子,将所有的身后殊荣皆捧给惊鹤兄长,反正他已经身埋泉下。”
“瞧着再花团锦簇,也不过是虚的。”
永宁侯一针见血:“你煞费苦心说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将裴惊鹤添入齿序吧。”
裴桑枝没有被戳穿的拘谨:“知女莫若父。”
“既然要布这一局,那就布的漂亮些。”
“再排齿序、水陆法会、千盏长明灯、施粥布善,甚至可以替他休憩衣冠冢,亦或者放言,来日将大哥膝下长子过继给惊鹤兄长,承袭永宁侯府爵位。”
“如此一来,一分未损,也堵了悠悠众口。”
“省的再有人说您和大哥在啃食死人的血肉。”
永宁侯目眦欲裂,每一个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竟敢妄想让侯府的爵位重归裴惊鹤一支?”
“我允许他的衣冠冢入葬裴家祖坟,没让他沦为孤魂野鬼,就已是仁至义尽了。”
“这件事,休要再提!”永宁侯神情决绝,语气不容置疑。
“裴桑枝,你小小年纪,满眼利益,满腹算计,实在是凉薄心狠,堪比豺狼虎豹!”
“父亲!”裴桑枝打断了永宁侯的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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