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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婓引爆血玉残留能量重创赤瞳,却与帝君兽一同坠入地底祭坛。
>血玉与祭坛中央的圣骸产生共鸣,幽冥光束自赤瞳机械眼中射出。
>圣骸胸腔中的半块玉佩在血玉照耀下显露,空间在共鸣中开始崩裂。
>“这具骸骨……根本不是封印核心。”帝君兽的声音在涵婓脑中炸响,“它是被禁锢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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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瞳那一声裹挟着幽冥寒气的厉啸,如同万载玄冰凝成的尖锥,狠狠凿进涵婓的耳膜,震得他识海翻腾,眼前阵阵发黑。被爆炸冲击波高高抛起的失重感还未消散,身体便如同断了线的破败木偶,朝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急速坠落。凛冽的罡风刀子般刮过脸颊,带着地底深处特有的阴湿腐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淤泥。
“吼……”
身下传来帝君兽压抑痛苦的闷吼,如同濒死的巨兽在深渊边缘挣扎。涵婓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向下望去,心猛地沉了下去。帝君兽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原本覆盖着暗金鳞甲、流淌着熔岩般纹路的脊背此刻一片狼藉。赤瞳最后射出的那道幽冥光束,犹如来自地狱的毒蛇獠牙,深深咬在帝君兽的肩胛处。光束并未消散,反而凝成数条闪烁着幽绿符文的锁链,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缠绕、勒紧!每一次锁链的收紧,都带起一蓬暗金色的血雾,那血雾甫一离体,便被锁链贪婪地吸收,锁链上的幽绿符文随之亮起,散发出更加阴冷、更加不祥的气息,死死禁锢着帝君兽残存的力量本源,将它庞大的身躯拖拽着,一同坠向无底深渊。
“撑住!”涵婓嘶声吼道,左臂上那些源自血契反噬的幽冥纹路不受控制地灼热、鼓胀,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毒虫在皮肤下钻行啃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帝君兽本源核心的剧烈震荡和飞速流逝的虚弱感,如同自己生命的烛火也在被强行吹熄。他拼命催动体内因血契而生的、与帝君兽同源的那股狂暴力量,试图分担那幽冥锁链的侵蚀。两股力量在他经脉中激烈冲撞,撕扯,带来锥心刺骨的剧痛,喉咙深处涌上浓重的血腥味。
下坠,永无止境的下坠。时间感在绝对的黑暗和呼啸的风声中变得模糊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是几个心跳的间隙——
咚!
一声沉闷到足以震碎腑脏的巨响猛地炸开!坚硬、冰冷、带着某种古老岩石特有粗粝感的撞击感从涵婓身下传来,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星星点点溅落在冰冷的岩石上。眼前金星乱冒,全身骨骼仿佛散架重组般剧痛难忍。
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发现自己和帝君兽落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边缘。石台不知由何种材质构成,触手冰凉刺骨,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早已被岁月风蚀得模糊不清的奇异符文,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古老与死寂。石台中心,一个由暗沉如凝固血液般的巨大石块垒砌而成的祭坛,沉默地矗立在绝对黑暗的中心,如同巨兽蛰伏的心脏。
祭坛周围,环绕着九根粗大的、同样刻满符文的石柱。石柱并非完好,大部分都已断裂倾颓,巨大的碎石块散落一地,仿佛经历过一场毁天灭地的神魔之战。断裂的柱身上,那些残缺的符文在绝对的黑暗中,竟隐隐透出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幽光,如同垂死者最后的呼吸,顽强地抵抗着永恒的黑暗。
这里,是比之前遭遇战场英灵的溶洞更加古老、更加死寂、更加令人绝望的所在。空气粘稠得如同胶质,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沉重地压在胸口。一种宏大、冰冷、仿佛源自世界本源法则的无形威压,如同亿万钧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让涵婓的灵魂都在颤栗。
“呃……”身侧传来帝君兽痛苦的低喘。它庞大的身躯微微抽搐着,肩胛处那数条幽冥锁链依旧顽固地缠绕着,幽绿符文明灭不定,持续抽取着它的力量。它暗金色的竖瞳艰难地转动,警惕而凝重地扫视着这片死寂的祭坛空间,喉咙深处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呜噜声,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猛兽。
涵婓抹去嘴角的血迹,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识海翻腾的眩晕感,踉跄着爬到帝君兽巨大的头颅旁。他伸出手,不顾那幽冥锁链散发的刺骨寒意,紧紧贴在帝君兽颈侧相对完好的鳞甲上。掌心传来微弱却顽强的搏动,那是帝君兽的生命之火,虽然微弱,但仍在燃烧。他试图再次调动血契的力量去冲击那些锁链,但每一次力量涌出,都被锁链上冰冷的幽冥符文无情地吞噬、湮灭,反而加剧了帝君兽的痛苦和自己的反噬,左臂的幽冥纹路灼痛得如同烙铁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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