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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宁说罢,伸手迅速摸了把他的脸,入手冰凉,也不晓得在雪里待了多久。
她一时更气,抓着他未受伤的那只手往他脸上蹭,“你自己摸摸!脸都冻成什么样了!不要命了是不是!伤才好了几分就要上房揭瓦,昨个换药时纱布上还带血你自己瞧不见吗?”
姬宁真是被他气糊涂了,她唤来门口的嬷嬷,稍稍放缓了语气,指着桌上的长剑道,“把他的剑拿出去,放库房锁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人拿给他。”
嬷嬷放下手里的参姜茶,忙点头应是,一刻也不愿在这硝烟弥漫的房中多待,抱着沉得惊人的铁剑出去了。
秦亦不太能应付这强硬姿态的姬宁,他沉默着站起来,避开姬宁的视线,想溜,但脚下尚未挪动一步,就听姬宁道。
“动什么动,谁准你走了?我让你起身了吗?坐下!”
三个问句,秦亦一听,一秒没多站,立马一声不吭地坐了回去,坐下时还怕迅速瞥了一眼姬宁的脸色。
姬宁气未消,“你是不是不想好了?想拖着一身伤过冬过春,老了再窝在床上喊痛是吧!?”
他这次差点就从鬼门关回不来了,御医还叮嘱了多遍这身伤要好好将养,尤其是腰上那道贯穿伤,不注意容易落下病根,偏他不听,仗着年轻胡作非为。
姬宁少训人,但训起人来十分有一套,像是在关心他,可秦亦却又实实在在在挨骂。
他坐在床沿,左盯又看就是不看姬宁,瞧着没多大反应,但却连句声都没出。
也不知道是怕她这模样还是怎么。
也是,从来没挨过骂的人,乍见这么一回,不敢吱声也是正常。
但经此一遭,好在从此之后秦亦没敢再糟蹋过自己的身体。
倒不是改了性,突然懂得把自己这条命当回事,纯粹是被姬宁骂得记忆深刻,不敢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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