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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定。”陈夫人颔首郑重承诺,又唤了婢子来,“备个软轿送娘子回南雁苑。走得慢些,别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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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便依言回了南雁苑,在房中坐着,强自缓神了许久,还是魂不守舍。
莫不是小萄想错了,其实并不可能那么乐观?那诅咒……带着“红衣”的全部愤恨,可能真的是无解的,可能真的会毫不留余地地取走席临川的性命,无所谓她们怎样努力。
一壁被眼前的情状勾得止不住地往这悲观的方面想,一壁又强迫着自己紧悬住一份信心……
除非他当真断了气,否则,她不可以往那最坏的结果想。
唤了人进来,她简单地盥洗了,便一语不发地走向床榻。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意识初迷蒙时便翻身摸向身边,手紧紧揽住,感觉出怀中之物柔软太过才意识到那是个多余的枕头。
自席临川病倒后,她已这样独自睡了二十天,却还是无法习惯。下意识里总觉得他必定在身边,可以随她踢随她拱,顶多捏住她的鼻子算作报复一下。
翌日再醒来时,目光稍移,便见绿袖和小萄皆在房中。二人在案前对坐,各品着各的茶。
闻得榻上的动静,她们一并侧首望过来,红衣一怔:“你们怎么来了?”
小萄没有说话,绿袖也抿唇默了一会儿,才说:“不止我们来了。不少宗亲、重臣都来了,听说陛下一会儿也会到……广和苑和正厅都聚了不少人,我担心你,索性直接来看你。”
红衣心中一阵空荡,哑了许久,才强笑道:“来这么多人干什么……让不让人安心养病了?”
绿袖的凝视向她,薄唇翕动着,终究什么也未说。
然则这是什么意思,红衣并非真的不懂――这是他的情况当真让众人都紧张了,怕他就此醒不过来,是以来见这“最后一面”。
虚情也好假意也罢,这样声势浩大的举动足以让她清楚眼下到了怎样的节骨眼上。紧一咬唇,她起身离榻:“我去招待宾客去。”
她不懂朝中之事,但是也多少知道情势复杂、看席临川不顺眼的人也不少。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各样的风言风语大约也更容易起来,不能让旁人觉得席府里因为没有主心骨已经乱成了一团,她这做将军夫人的,就得把该称的门面称起来。
红衣换了身天蓝色的曲裾,并不隆重也不算太清素,让小萄替她梳了个适宜会客的发髻,红衣的目光在妆奁中扫了两个来回,挑了组南红的钗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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