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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读到这一句的时候，宁宇脑子是懵的。

宁宇想，段小楼结婚了，自己也要走了，自己会永远消失在阿崇的生命里。就像有了菊仙的段小楼，程蝶衣变成了孤单的虞姬，他们再也唱不出一曲好的霸王别姬了。

阿崇呢。阿崇也会吗？说不清楚，他会不会走到一个地方，累了，想停下来，想找一个爱他的菊仙。那自己呢？

那自己呢。

宁宇放下书，木然地放下书，转过头。

他和阿崇中间隔着一本读不下去的霸王别姬。宁宇怔然地看着阿崇，相对无言无语，但似都陷入了什么里。

他们凝视着对方，空气好静，没有声音，但潮潮的，像是已经有人哭过。

阿崇看到，宁宇居然哭了。

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怔怔地哭。这是阿崇第一次看宁宇哭，似乎是为了一个故事，但似乎又不是。阿崇知道，像宁宇这种人的眼泪是很少的，少，所以很珍贵。

阿崇这次没有觉得宁宇可笑，因为他也有些低落难过。

他听到宁宇问自己：“你会娶菊仙吗。”

他还来不及答，宁宇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娶菊仙？”

阿崇：“……”

“能不能不要娶菊仙？”宁宇语气很抖，“三姐不疼你，我疼你，我不会让别人打你的。”

“我可以好好照顾你的，我比菊仙好多了！”宁宇语气急促，眼睛红得吓人，他开始语无伦次，语气变得低落，“为什么要有菊仙……”

无语了。

阿崇叹了口气，估计今晚几番刺激，宁宇大概是吓得不轻，也醉得神经。

他心道，戏子无义，只在台上有义，那我也只当跟他演一出戏。演戏，有一出是一出，性和爱，有一晚是一晚，当不当真，不也就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