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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下半夜之后。
姜浓意识彻底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怎么躺回了别墅二楼主卧的那张床上。
暖黄色的夜灯被揿亮,照在薄薄眼皮上觉得刺目,想要关。
于是雪白的腕骨从黑丝绒被子里探出,伸了半天,摸的都是空气,直到傅青淮从浴室里冲了冷水澡出来,缓步走过去碰到了她指尖。
姜浓一瞬间就清醒几秒了,带着潮意的呼吸往他修长脖侧贴。
人是软的,骨架是散的,还有点儿微麻余韵。
傅青淮已经替她整理好半遮不住的睡袍,彻底挡住了那些靡艳至极的痕迹,又去掀开她黏在额头的几缕乌黑发丝,这儿被磕到,加上姜浓肌肤白又水嫩,稍微磕重了就容易留下块瘀血似的颜色。
检查完表面,傅青淮就问她:“有没有脑震荡?”
姜浓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也分辨不出,就觉得昏沉沉的。
傅青淮跟她说十句话里,可能就只能听进去三句。
随即,表情迷糊地问起了他:“除夕夜过去了么?”
“嗯,你睡一会……天就亮了。”傅青淮用被子包裹住她,身姿懒散地靠在床头,倒是终于把暖黄的夜灯熄了,宽敞华丽的主卧里此刻,只有窗帘外洒进些浅浅的光影。
姜浓莫名地不想入睡,垂了很久的眼睫毛像承不住露珠的重量,却固执地要抬起,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完美下颚线条。
这次她没再问会不会怀孕这种傻话了,手指微凉,很是霸道地从他丝绒睡袍的缝隙伸进去,凭借着记忆,去摸索傅青淮左肩的那道旧疤。
然后,就跟想到哪里就说,吃着浓醋,毫不掩饰自己:“以前外面有女人想搭讪你,三哥是怎么应对的?是不是有很多,想嫁你的,想把你骗进胭脂堆的……”
这醋意来得猛了些,傅青淮低头去看她,如玉指骨覆在了白皙额头:“说一堆胡话,确定没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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