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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以为她这是终于想明白,服软了。
钟媪勾了勾唇角,正要吩咐阿竺继续用刑,却只见萧窈竟又冲了出来,看清她手中的物件后,眼瞳一缩。
萧窈是拿了短剑出来的。
是那柄昨日想要送去重铸,却没能成的短剑,它极锋利,哪怕断了前刃,也依旧能用。
萧窈没哭没闹,只沉默着,自己动手割断了绑着青禾的麻绳。
青禾扑在她怀中,痛哭出声。
两人年纪相仿,说是主仆,更是自小一道长大的玩伴。
“别怕,”萧窈将她脸颊黏着的额发拢至耳后,轻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说着扶她起身,交到了翠微手中:“看看她的伤,上些药。”
钟媪这回没敢再拦,见萧窈向自己走来,竟不自觉退了两步,脊背抵在了廊柱上。
她这些年教过许多人。
有一开始就温顺听话的,也有初时叛逆,逐渐被拿捏着磨平棱角的,但没有拿着刀剑的。
萧窈平静问道:“你昨日既去了祈年殿,如此行事,是我父皇的意思?”
钟媪目光稍有闪烁,随即正色道:“自然。”
萧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起匕首,拂袖往祈年殿去。
天上还落着毛毛细雨,虽几不可察,但冬日的风总是要分外凛冽些,刮得人脸疼。
萧窈没披大氅,甚至没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