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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碎裂的声音与房中断断续续的哭声交错在一起,叫院中的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这也是大家在外头,徐佩东乍听到消息惊慌不信,平日又素来不是个细心之人的缘故。要是在国公府里,别说几个孩子能顺着跟徐佩东走进院子还听到这往后的许多事,要是消息不灵通点的,只怕连徐佩东为什么会中途离席都不明白。
到底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叫众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其他三个也不说了,唯独何鸣,因着和徐善然经历过假山事情,在担忧的同时还有另一层说不出的惊恐:这是不是那人派来的?如果是那人,那现在已经给表妹下了毒,下一刻是不是就该轮到自己了……?
可最终查出来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晚间了。
由徐林带来的差役在绕过院子一周,又分别询问过厨房的仆妇之后,已经将事情的头头尾尾都寻了个清楚。事情的结果先由差役告诉自己的顶头上司,又由那县官私下里告诉了徐佩东与坚持要听的何氏。
等这结果一出来,不说徐佩东如木鸡般呆在当场,就是何氏也登时刷白了脸色,一点不敢置信!
也就是他们都看见被带上来的惊慌失措,神色闪躲的徐丹青,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真正发生了。
何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指着徐丹青颤声问:“我从小到大哪点对不起你,好叫你对我的女儿下这样的毒手?”
徐丹青慌道:“不是的,母亲,不是这样的——”
徐佩东接了话。他的神色除了惊愕还有迷惑:“那是怎么样?你和为父说说,那是怎么样?”
“我只是叫流萤给妹妹下泻药,我绝对没有害死妹妹的心——”
“你为什么要给你妹妹下泻药?”徐佩东又打断。
徐丹青一时支吾不能言。
这时何氏缓过一口气来说,说:“下午我们要游湖,你这时候给我女儿下泻药,是要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连三声的疑问,何氏一句问得更比一句伤心,等到最后,她已经挥手将桌子旁的东西全部砸到徐丹青脚边,第一次声嘶力竭喊道:“我哪点对不起你了!我是不给你吃不给你穿了还是素日磋磨羞辱你了!我是叫我女儿抢了你的风头还是叫你像丫头一样奉承我女儿了!!现在你父亲就在这里,你说,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七岁的妹妹到底哪里碍着了你!”
徐丹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母亲!我叫你母亲!我当你是我母亲一样,可是她们都只看着徐善然,我哪点比不上徐善然了!就好像只有徐善然是您的女儿,我不是一样!可是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那我的母亲是谁呢!是周姨娘吗?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她多少面说上几句话啊——”
何氏看着委顿在自己脚下的徐丹青,一时呆怔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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