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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先去看孟清泠。
孟清泠正揉着手腕休息。
案上摆了十来幅剪纸,图案都很精美,可看出手艺不错。
“阿泠,你又剪纸了?”他问。
“嗯,您看看,喜欢哪一幅,我送您。”
“……”
他不是来要剪纸的。
孟彦端皱眉道:“阿泠,你剪这么多作甚?又不是要去卖剪纸挣钱……你这样,老太太很担心。”
“那您要我怎样?”她抬起头。
那双眼睛清凌凌的,像微风吹拂下的湖水,有种逼人的明亮。
孟彦端感觉喉咙堵了下,略微别开眼道:“你以前都在练琴棋书画,看四书五经,而且还会督促阿序念书,你变回原样就行了。”
“该学的我都学会了,至于阿序,您是父亲,该由您来教导。”
孟彦端愣住了,讷讷道:“为父哪能教他,为父自己都念不好书……”
“可我还在病着,父亲您应当知道,祖父祖母又让鲁大夫给我开了药。”
这事他当然晓得,可他性子懦弱,哪里敢在父母面前替女儿说话,孟彦端眼神躲闪。
孟清泠拿起银剪来。
细细的手跟春葱似的,身影也很单薄,仿佛承受不了一点重压。
孟彦端有些不忍。
可三房就属女儿最聪明,她若不管的话,儿子恐怕会跟自己一样,三十岁都无法中举。
“阿泠……”他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