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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砺行听懵了,半天没缓过来,瞪眼看着沈流。
沈流大笑起来,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瞧见了吗?我只能乖乖的,他吃起醋来可凶了。”
“服了。你哪儿找这么个奇葩?”周砺行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粮,噎得要命,猛抽了两口,靠在沙发上过劲儿。
沈流看向秦穆。
秦穆亦在看着他,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是一种隔岸观火的疏离感。明明坐在身侧,却仿佛远隔山河,充满了无能为力。
沈流知道刚才的话触到了秦穆的底线。在性爱盛宴和吸食大麻面前,秦穆选择了闭口不言,但他无法漠视周砺行轻描淡写地将强奸未成年宣之于口。
其实这样的事在上层圈子里早已司空见惯。“上不得台面的小癖好”、“换个口味玩玩而已”、“给点钱不就结了嘛”……这样的说辞屡见不鲜。当人们能够轻松地摆平一切,律法的威慑力就会变得越来越淡薄。财富和权力像两道坚不可摧的护身符,保护着这个尊贵世界的居民们无拘无束地畅享自由。
而秦穆来自另一个更平凡世界。那里受着法律的约束,守着道德的准则,坚信按劳所得,将公平正义放在高高的神坛上仰望。那是秦穆许多年来坚持的信仰,所以当沈流硬生生地将他拉进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仍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边界。
错误不会因为粉饰而变成正确,不会因为盲从而变成正确,也不会因为纵容而变成正确。
可我却是这错误的附庸者。
骯脏的、可耻的、卑劣的附庸者。
沈流心里霎时间涌上许多难言的哀伤,他垂下眼睫笑了笑,将情绪狠狠压了下去。
周砺行从腾云驾雾的快感里摔回人间,懒洋洋地说:“今儿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看看你,咱们好久没见了。”沈流答得冠冕堂皇。
“你是大忙人,我现在是闲人一个,时时都有空。”周砺行的话颇有几分自嘲的味道。他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抢了风头,最近很受冷落。
“想忙其实很容易,只看你愿不愿意。”沈流话里有话。
周砺行眼珠转了转,仿佛从混沌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清明,转而又迷离起来,拍了拍身边的女人说:“去,唱首歌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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