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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静寂在房间中弥散开来,大臣们都看出了不对,无声地俯首。
片刻后,陆时至幽幽开口,“朕已经大限将至,有几句话,要嘱咐诸位。”
这回窦昭昭也跪了下来,附和着大臣们,“陛下万岁,切不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陆时至嗤笑一声,有些吃力地伸手,“你过来。”
“臣妾在。”窦昭昭膝行到陆时至榻前,由着陆时至握紧了他的手,他很用力,尖锐的骨节硌得她生疼。
在场众人都不敢抬头,心里禁不住奇怪,帝后二人有话怎么不私下说,偏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呢?
窦昭昭同样觉得奇怪,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下一秒,窦昭昭就看着陆弘稷的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薄唇一开一合,“朕最割舍不下的,就是朕的皇后。”
“!”这话宛如一声惊雷,震的众人齐刷刷抬头,面露惊疑。
“陛下的意思是……?”最后还是纪蕴不确定地开口询问。
莫不是,有意叫皇后殉葬???
陆弘稷的眼睛腾的一下亮了,下意识地抬头,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陆时至的眼睛。
锐利如刀,直刺入他的灵魂,仿佛一切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唯有窦昭昭,在一瞬的惊异之后平静下来,握紧了陆时至的手,满眼柔情,“臣妾也舍不得陛下。”
她了解陆时至,了解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阴险毒辣,如果他想要她殉葬,根本不会让她知道,而会在她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叫于力行拿出遗诏。
陆时至笑了,笑的胸膛震动,嘴角溢出痛苦闷哼。
大臣们何曾见过这样的皇帝,无不战战兢兢,额头几乎低到了地砖上。
等陆时至笑够了,这才脱力般呼出一口气,“罢了,待皇后百年之后,再与朕同穴合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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