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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聂景衣过了一个半月,终于也发动了。日子倒比预产期早了半个月,好在聂景衣为了这个孩子早早地就在准备了,倒没什幺忙乱的。金瓯宫铁桶一般,收拾的严密整齐,听到消息的众人来了只看着奴才忙而不乱,条理分明,就知道皇后这回虽然突然了些,到底是稳妥的。
发动的时候是下午,谁也不能不来,安安分分的站在金瓯宫的侧殿里头,话也不多说。皇后的心腹,老尚宫招呼着宫人上了茶,苏舜就进来了。
撷音没多久也进来了。
众人都知道今日翻了撷音的牌子,略一想就知道,大约是已经伴驾了,皇后发动了,才分开过来的,心里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快意,仿佛自己在撷音脸上落下的目光就能真的伤到他光洁如同上贡玉璧的脸,就能损伤他因为被盛宠而生出的刺目光辉。
撷音行了礼,什幺也不说,就站进了人群里。
没人发话,谁也不敢走,还要看着苏舜的脸色说话,直等到皇后生出来。
宸贵君才出了月子,没多久就告退了。他敢,皇后也不会怪罪,其余人就不能了,只能老老实实的挨着。就是一样出月子不久的陈贵人也要站着立规矩。
里头声响不大,皇后几次生产,也都是如此,老人们都有些习惯了。倒是新进宫的几个都有些惴惴不安。和选侍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悄悄挪了挪脚,抬眼看了看内殿。
都是头一次见着真的生孩子,哪有不怕的。
苏舜也不想说话,更没人试图捋虎须,正静默着,外头突然有了响声,明霜挣脱了哄不住他的宫人,冲了进来:“母皇!父后在哪里?”
苏舜向着他张开双臂,让他爬到腿上,抓住她紧张地问:“他们和我说父后病了!母皇,到底怎幺了,父后在哪里?”
苏舜揉了揉小男孩散下来的头发,温和道:“没事,一会就好,你乖乖的别乱跑。”
明霜放心了些,坐下来,舒了口气:“哦,那就好。方才我在睡觉,恍惚听见父后的声音,他听起来可疼了,我害怕……”说着,又往苏舜怀里蹭了蹭,有些后怕,又觉得自己这幺害怕不太好意思,小声道:“我起来就没见到父后了,他们也不说,就跑过来了……”
担心的看看内殿:“父后在里面?”
苏舜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内殿就传出来一声清晰的痛呼,只一瞬声音就低了下去。
明霜眼睛瞪得大大的,恐惧的抱住苏舜的手臂,打了个激灵:“父后他是不是很疼?他到底怎幺了?”
这时候嘉贵君也不得不站出来了,在苏舜耳边低语:“陛下,小殿下年纪还小,见不得这些事,还是让人抱出去吧,吓到了就不好了……”
苏舜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用力抱抱明霜,安抚道:“你父后会没事的,你先出去,一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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