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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治住动弹不得,双眼赤红,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满嘴污言秽语。
“她穿成那样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吗?就这种货色,在外头也不过千来块,老子看她是给她脸,装什么清高?”
“闭嘴,老实点!”年轻的民警听得直皱眉。
他毫无悔意,反倒恼羞成怒,“臭婆娘,你还敢报警,你看我出来不弄死你!”
民警粗声吼他,“还不给我闭嘴!”
静坐在长凳上的贺枝南脸色惨白,指尖无力地抠抓木凳边缘。
相距不过两叁步的距离,倒在地上的男人用恶毒地眼神死盯着她,后背那股凉意渐渐渗进头皮,整个人仿佛身处地狱冰窖,周身都在发寒。
那一瞬,她见到的不是男人仇视的目光,而是那些她自以为不见,却又始终伴随她左右的梦魇。
两名民警把男人带上警车,留下的那个民警朝她走近。
“小姐,麻烦你跟我们去趟警局做个笔录。”
“好。”她声音已然虚化。
冷却的心脏揪扯到极致,逐渐萎靡融化。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仿佛是一道天生的屏障,隔绝所有刺痛的攻击。
那双手很苍老,轻轻握住她,掌心很暖,完整地包裹住她的冰凉。
贺枝南神色恍惚地抬眼,目光撞上张婶那张面带慈祥的笑脸。
“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额前散落的发丝遮过那双灌满迷雾的眼睛,她轻轻点头。
“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