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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是阮非誉打算放这些旧案余党一马的事情,若是阮非誉执意如此,哪怕天王老子也难以在不死不伤的前提下护他过了这一关。
阮非誉一整衣袖,慢吞吞地道:“既是老朽一人的恩怨,三位能护持到此已仁至义尽,请去吧。”
楚惜微没开口,这里的空气太过难闻,吸一口就像吞了一块烂肉,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要与这片土地不共戴天,连一个字都懒得蹦。闻言,他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上一句,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抓住秦兰裳就要转身离开。
然而,一直在他手底下不敢动弹的秦兰裳突然挣了开去,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一手按住剑柄,道:“小叔,我不走。”
楚惜微寒声道:“你胡闹得还不够吗?”
“我没胡闹。”秦兰裳转过头,目光从阮非誉和陆鸣渊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何老板手中那把鸣凤戟上,“我……就是觉得,现在不能走。”
叶浮生作为一个外人,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不好插嘴,楚惜微脸色更冷,道:“行走江湖当知进退,你不懂吗?”
“有的事情如果现在退了,以后就退无可退。”秦兰裳这次倒是不怕他,盯着楚惜微冷凝的双目,一字一顿,“小叔,这是你告诉我的。”
楚惜微扬起了手,要给她一记巴掌。
陆鸣渊脸色一变,脚步一抬就要上前阻止,被阮非誉一手抓住,向来温和的老者投来目光,让他背脊顿时一寒。
自家人知自家事,秦兰裳从小就晓得在自家小叔眼里,男人女人没区别,因此从无“好男不跟女斗”的准则。因此她顶嘴的时候就做好了被揍得猪狗不如的准备,这下就轻车熟路地闭上了眼。
然而这一巴掌并没落在她脸上。
“阿尧,孩子顶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动手?”叶浮生一手擒住了楚惜微腕子,楚惜微瞥了他一眼,没挣开。
叶浮生转头看着秦兰裳,依然是笑眯眯的,只是口气里多了几分郑重:“丫头,你要留下的话,一切后果可就要自理,不得后悔。”
秦兰裳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
楚惜微皱了皱眉,倒是没说什么,冷冷地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拂袖而去。
“各位,后会有期了。”叶浮生笑了笑,拱手行了一礼,也跟着楚惜微离开。
何老板一直没有出言打断他们,直到看见这两人的身影远了,才收回目光,将鸣凤戟往地上重重一顿,对着阮非誉笑道:“久闻阮相武功高绝,乃江湖八大高手之一,在下今日便要讨教了。”
阮非誉没有答话,倒是陆鸣渊上前一步,这书生年轻,又有些迂腐似的腼腆,眼下从袖中抽出一把白纸扇合于掌心,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晚生不才,先请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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