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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前段日子过得太随心所欲,又也许是流感病毒在街上飞窜,啪叽一声正好撞上叶季安的脑门,三月初的某天,他一大早就头脑昏昏沉沉,又是开会又是给下属提建议改提案,嗓子一直没有闲着,午休趴了十五分钟,按掉闹钟起来,他忽然发觉自己喉咙肿痛,一旦开口说话,声音哑得自己都不认识。
下午喝足了四五杯的胖大海甘草茶,这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同时头痛也是愈演愈烈,叶季安撑开眼皮盯着电脑屏幕,提醒自己专心工作,大脑却跟没人拉的磨盘似的转不起来,效率比平时低了大半。好在晚餐的时候,梁逍看出他的异样,坚决叫了辆车回家,叶季安才没有在又挤又闷的地铁上又遭一趟罪。
回家一量体温,还是烧到了三十九度二。
梁逍就着灯光盯住那根水银柱,好像和人家有仇。
“我好困。”叶季安说,却没急着不顾一切地上床,蹲在储藏室里翻箱倒柜。他实在是不想大晚上的再动身去医院挂吊瓶了,费劲把消炎药和感冒冲剂找了出来,刚一进客厅,就看见温水已经倒好,玻璃杯摆在茶几上,而梁逍连大衣都还没来得及脱,默默坐在一边,正在手机上快速输入着什么。
“明天不要上班了,我叫胡妈来照顾您。”梁逍道。
叶季安就着感冒冲剂咽下去几片阿司匹林,虽然被苦得直犯恶心,他还是闭上眼,把剩下的小半杯一饮而尽,“不用,我还是自己待着比较舒服,也不用注意形象对吧。”他怕传染,不敢离得太近,就没有习惯性地往梁逍身上靠,兀自低头编辑请假邮件。
他准备请一天。
“那您吃什么?还是自己做吗?”梁逍皱眉,“明天有个账目要结,我肯定要加班。”
“是啊,明天事儿特别多,我不在你更得过去好好干活,”叶季安揉了揉酸痛的眼眶,打起精神说,“我现在这样也没胃口,晚上喝的粥还想吐呢,睡一天就好了。”
梁逍不置可否。
叶季安又道:“帮我带点药回来,家里的马上吃完了,感冒冲剂和消炎药就行,去医院太麻烦,你就去咱们公司旁边,马路对面那个地铁口那儿就有个药房。”
梁逍点了点头。
“说不定明天早上就能好点呢,那就不用请假了。”叶季安说着,心中就是一动,他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行。”梁逍盯着他缺乏血色的嘴唇,“除非明天恢复正常体温,嗓子也不疼了。”
“哦。”叶季安眨眨眼表示投降,见他又翻起手机,暂时没有打算上床的意思,就自己慢吞吞地站起来,进到浴室摘隐形眼镜,埋头洗漱。高烧让人全身都冻得发慌,在床前脱掉衬衫的时候尤其冷,他套上一件厚毛衣,又挪出卧室,靠在走廊口问:“你不睡吗?”
梁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目光,“马上,”他看着叶季安的腿,“盖好被子,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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