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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徵有些狼狈地爬起来,一把把仍要咄咄逼人的宝贝女儿从地上拉起来,扯到一边,低声喝道:“再多说两句,爹爹也帮不了你!”
薛昭仪万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何突然向着外人,惊愕道:“爹爹,你是从二品的老臣,你怎么还怕他一个年轻的小将军?”
薛徵快被自己鲁莽的女儿气昏了。且不说她口中的“小将军”比自己还高半阶官职。就凭晏长清的声威和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他们薛家也只有巴结的份。薛徵一向清楚自己宝贝女儿那被娇惯坏的脾气,无法无天,争强好胜,容不得半点委屈。又仗着肚里的龙裔和皇帝的宠爱,从不恪守规矩,在后宫里一个不开心,就拿太监宫女出气,甚至欺负其他不得宠的嫔妃,他不是没有耳闻。好在皇帝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可那晏将军是谁?是三代忠烈之后,皇帝少时陪读,十七岁就官至二品的少年名将,品行向来是朝内有口皆碑的端正,为了大燕国四方安定,甚至连一房妻妾都不曾娶。怎么可能冒冒失失跑到后宫里,非礼最得宠的妃子?
要说他那宝儿女儿欺负人家,倒是很有可能。
天知道她怎么看晏将军不顺眼了,居然要找人家不痛快?那不是要摸老虎尾巴吗?
薛徵低声斥责道:“晏将军向来克己守矩,不近女色。你休要胡说!”
薛昭仪心里一虚,勉力支撑着,仍要嘴硬:“可是我明明见到他……”话未说完,薛昭仪瞥到晏长清沉默的侧脸,突然呆住了。
她死死地盯着晏长清沉默不语的侧脸。阳光下,那个男人的侧脸线条流畅而完美,英挺中带一点秀美的眉骨,薄薄的嘴唇,无一不带着一点清冷倔强的味道。薛昭仪久居后宫,最清楚这种生人勿进冷淡的气质,就像锋利的倒钩,最能让男人看得心痒,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尤其是万人之上的慕容修。
薛昭仪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慕容修私下里总是喜欢命她着玄色男装承欢。自己的男装的侧颜,真的跟晏长清有几分相似。
薛昭仪脚下一软,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慕容修垂眸轻轻地看了薛家父女一眼,冷哼一声:“薛爱卿倒是不糊涂。”
轻轻一挥手:“都退下吧。薛昭仪殿前失仪,口不择言,回去在自己宫里待着好好思过,生下孩子再出来。”
薛昭仪一片茫然地被搀扶起来,听到这句又是一个踉跄,狼狈地被奴才架了下去。
薛徵擦擦额头的冷汗,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看来只要有龙裔在,皇上是不会太计较他和他那宝贝女儿的。
可是把晏大将军得罪了该怎么收场?
章翦识趣地扽了扽薛徵的袖子,正要告退,一直沉默不语的晏长清却突然开了口:“二位大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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