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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瑾大惊,扯他袖子:“你干嘛?”
向瑜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尉瑾:“开市时间快到了啊,我去催催将军。”
“不许去!”尉瑾斩钉截铁道:“去了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要长针眼的!”
向瑜莫名其妙地看着毡帐。不就是两个大老爷们在里面换衣服吗?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
不过小太医不让他去,那就不去吧。这两天,向瑜发现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太医颇有点本事,心中很是佩服,便也愿意听他的话,老老实实立在帐外。
晏长清一撩帐帘,一言不发,板着脸地上了马车。赫连戎川笑眯眯跟在后面,一眼瞟到躲在向瑜身后探头探脑的尉瑾,立刻命令道:
“不许瞎想!”
紧接着又补一句:“一次也不行!”
尉瑾斯文乖巧地点了点头,一道鼻血却缓缓流下来。
赫连戎川:……
马车上,赫连戎川笑嘻嘻安慰晏长清:“放心吧,我让他不要瞎想了。”
晏长清尴尬极了,正坐在角落里生闷气。可是一看赫连戎川又想凑过来,他立刻警惕地移动到距离他最远的位置,道:“不许再胡来!”
赫连戎川不禁有些好笑:“怕什么,我又打不过你,能把你怎么样?”
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晏长清用警告的眼神狠狠瞪赫连戎川一眼,正转头想要撩开车窗看看,赫连戎川却猛地扑上去,从背后将他抱了个满怀。双手圈在他肩上,又变成一个挣不脱的铁箍。
晏长清:……
晏长清欲哭无泪。他发现了,赫连戎川这个人,他是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下狠手。赫连戎川就是软硬不吃,就是要缠着他不肯松手。
尤其这次重逢,他发现赫连戎川似乎变得比以前还要粘着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想把他搂在怀里,生怕他跑了似的。
晏长清无奈极了,知道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若惹急了,还不知道赫连戎川又会做出什么臊死人的事来,只好认命地由他圈着,一伸手,撩开车窗纱帘,一双明亮的黑眼睛向外看去。
马车轮吱呀吱呀驶过因为地震而裂开的,起伏不平的街道。黑色的夜里,街道两侧不少泥瓦搭建的房屋已经四避开裂,屋顶倾斜,很多甚至已经化为一堆瓦砾。只有随风翻扯的灰扑扑的春联,才隐隐昭示着这里曾经的烟火气。三三两两的百姓徘徊在坍塌的家园前,不死心地想从废墟瓦砾中刨出些勉强能用的家什,而更多的,则是瘫坐在碎石乱瓦中,绝望地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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