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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妃启唇微笑:“倒是个好的。还没怎么着呢,倒是先招得皇后和贵妃先斗起来了,我也想瞧瞧她什么个模样了。”
玉娘哪里知道高贵妃故意为难她了回,倒是引出了这许多后续来,白日里高贵妃宫中的小太监送了她回来,又带了那样一份赏赐,自是引得众人侧目,便是陈奉也有些看不过眼,就将她叫了去。
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什么盘算,不过看着你平日还算恭谨小心,白劝你一两句。你才领了殿下的赏,转头又去贵妃那里奉承,你当着你左右逢源吗?仔细叫人以为你首鼠两端,倒是莫说是青云路,怕是小命也保不住。我话说在这里,也算得仁至义尽,听不听得,都由得你,”
玉娘叫陈奉说得脸上红赤,因辩道:“殿下宣我,我自知道轻重,不敢轻忽。可贵妃娘娘召我,我若不去,娘娘要治我一个不敬,请问公公,哪个能救我?殿下么?”李皇后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宽厚方正,处处依着规矩体统说话,这样的人,其实也是最不肯容情的,哪能为着一个小小采女就坏了她的规矩体统。
陈奉叫玉娘这几句问住了,他原本是张红粉菲菲的富家翁脸,这会子也白了白,把玉娘瞧了眼,才道:“罢了。你到我这里,也算得一场缘分,我也不忍看着你没了下场,日后你就知道我的苦心。”玉娘敛容答应,屈身行了礼,就从陈奉房里退了出去。
玉娘只当着李皇后总要晾她一段,转机不过几日就送到了玉娘眼前。
第43章 陛见
说起高贵妃与李皇后的恩怨,可追溯至乾元帝在东宫为太子时,若不是李皇后手上权柄握得紧,只怕在这未央宫里连个站的地也没有了。因此上,凡人凡事只要同高贵妃扯上关系,李皇后便不喜欢。是以李皇后虽有心要抬举玉娘,偏玉娘叫高贵妃喊了去,又带了厚赐一路赫赫扬扬地回了掖庭,李皇后心上就不快起来,也就绝了往掖庭再送赏赐。又怕真将玉娘逼到高贵妃那里,又将玉娘叫了去敲打了回。
而高贵妃那里,因景明的几句话勾起了乾元帝对玉娘的兴趣,高贵妃的心胸也不宽广,便是她一手推上去的丽御女朱德音她也要打压一二,何况是得了皇后青眼的谢采女,也不痛快起来。虽说以她贵妃的权势,要打杀个小小采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无奈景明这里才提,她就将玉娘除了,叫乾元帝知道,倒是她不能容人了,反坏在乾元帝心中的分数。所以勉强忍耐,只想过段日子,等这事淡些,再下手将玉娘除去。
不想她们俩个各有盘算之际,承明殿里的陈淑妃虽一没宫权,二没皇宠,到底也在未央宫里经营了七年,手上自然也有人脉,趁着这几日,就将李皇后同高贵妃两个扯着谢采女打对台一事摸明白了。
“怨不得这些年都叫那位压得死死的,果然就是个蠢的,亏得有个好娘家,不然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那位不过是个贵妃位,自家尚且是个妾,便是那位要抬举,还得看圣上中意不中意。便是圣上中意了,依旧也是个妾,能妨碍到她什么,?有道是,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那才是春满园呢。”
陈淑妃抿着嘴一笑,点手将璎珞叫到跟前,因道:“我记着你也是东安州人士?无事时往掖庭多走走,谢采女许还是你老乡呢。”老乡见着老乡,总是好说话些。陈淑妃虽也有借势的心思,到底不敢做得明目张胆,李皇后,高贵妃两个,她哪个也得罪不起。只不过宫女同采女因同乡之谊说上那么几句话,从而有些交情,又能惹出什么事来呢。
璎珞心领神会,果然就往掖庭边上走了几趟。那日玉娘走在掖庭边上的同玉娘搭上了话:“奴婢听着采女仿佛带着东安州口音。”玉娘脸上就露出些惊异之色来,极好地配合了璎珞:“姐姐也是东安州人士吗?不知姐姐是哪个县的?”璎珞不想玉娘如此乖顺,倒也有些讶异,怔了怔才笑道:“奴婢是中阳城的。”玉娘脸上就露出些欢喜来:“倒是离着阳古城近呢。”
说到家乡,玉娘脸上又露出些许怅然来。璎珞见玉娘思乡,便顺着她的心思道:“奴婢进宫也有好些年了,也不知道家乡父母怎么样了。”
玉娘宽解道:“姐姐总有归乡的一日,到时父母兄弟也就团聚了。”璎珞接口道:“说起这个,倒不是奴婢夸口,奴婢服侍的淑妃娘娘最是心善,在承明殿里服侍的宫娥们满了年龄放出去的,娘娘总有恩赐,说是给我们出去了年纪老大,婚配不易,身边多些银两也总是好的。”
宫女满二十五出宫,大殷朝女子,早的十四五就定亲了,再晚也不过十八十九,二十五,真是年纪老大,要寻年貌般配的,又不曾成亲的,的确殊为不易,多是为人继室续弦后母。只是一宫主位身边的掌事宫女出去,只要不要想头太高,要做原配夫妻还是不难的。
玉娘微微扬起眉头,清泠泠目光在璎的珞身上转了转,脸上露了些笑容,低声道:“淑妃娘娘果然是心善呢。”有这句话足可向陈淑妃交差的了,璎珞果然是心满意足的模样,又同玉娘说了几句话,推着淑妃还有事使她去做就回了承明殿。
见了陈淑妃,璎珞就将她如何同玉娘搭上的话,又说了哪些,玉娘如何答的,都回了陈淑妃。陈淑妃掩口笑道:“怨不得皇后和贵妃都想拿捏她,这样绵软的性子,当真是可怜可爱。”又说,“你这趟差事办得好,下去领二十两银子。只要你们尽心办差,我自然不能委屈你们。”璎珞一副欢欢喜喜地模样,磕头谢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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