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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帝心中疑问,随时点了个小太监来问,果然听说护国公夫人唐氏独个儿往玉娘住的偏殿去了,呆了好一会子,到了高贵妃进去才出来,出来时脸上带些怒容,又同皇后说了回子话才出宫去的。乾元帝听着将信将疑,回到偏殿看着玉娘正对镜理妆,洗去了脸上脂粉,除了头上簪环,只梳了个懒梳妆,簪着一支一尺长的通体赤红的珊瑚簪子,正换耳坠子,见着乾元帝进来,横波一顾:“圣上回来了?”
乾元帝闲闲问道:“今儿护国公夫人也来过了?”玉娘手上一顿,从镜子里瞧了乾元帝一眼,脸上适时地现出分迟疑来,反问道:“是哪个同圣上说的?妾一时忘了。李夫人略坐了会,看着贵妃娘娘来也就走了,并没说什么。”
这时晚膳也摆了上来,玉娘要了水洗手,亲自服侍乾元帝用膳。乾元帝要拉她同坐,玉娘只是推脱,说是:“妾不敢乱了规矩。”便是前日,玉娘才同乾元帝一块儿用的膳,偏这会子讲起规矩来了,连着唐氏才来过的事,玉娘虽没说过唐氏说了什么,可这番做派一出来连着方才高贵妃的话,唐氏如何威压玉娘。玉娘如何委曲求全便清清楚楚地叫乾元帝明白了。
到此为止,整桩事演变成了:护国公夫人唐氏不忿玉娘得宠,走过去教训她,将玉娘唬得告状也不敢。还是高氏性子直,看不过眼,出言维护,将唐氏得罪了。皇后要为唐氏出气,故意歪派高贵妃,强加罪名给她。
而玉娘前头说高贵妃和善那话也有了由头,高氏肯回护玉娘,可不是和善吗?且玉娘也是个知恩的,又懂事不肯告状,玉娘同高贵妃虽未合谋,倒算是配合默契,各自都有得益。
又说李皇后见事情竟演变到如今这个地步,在椒房殿中气恨不已,拿着帕子不住地拭泪,又向黄女官道:“我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信,只信那个高氏!谢氏也是个无用的,这样大一个把柄放在手上不晓得用,倒还替她说话,白白长了一副聪明面孔。”黄女官听了,只得劝道:“殿下何出此言?若是圣上不信殿下,如何不将朱庶人带了来与贵妃对质,倒要将她发落进暴室?可见圣上心上是信的。”
这话不说还罢了,说了更叫李皇后气苦,乾元帝信她还要回护高氏,可见在乾元帝心中何等看重高氏。李皇后因此哭得更厉害了些,还是菀香过来相劝,道是:“所谓当局者迷,殿下身在局中未必能看清,以奴婢看来,倒不如将今日的事说给老夫人知道,瞧老夫人是个什么章程,殿下再做道理。
李皇后听了,止住眼泪,略沉吟了回,点头道:“也罢了。只是又要劳烦母亲操心。”当即修书一封,第二日开了宫门之后,令人送去了护国公府。
第57章 空饷
宫门一开,椒房殿的内侍就将李皇后的信送到了护国公府。门房见是宫里的公公出来,连忙开了门将内侍接了进去,送至二门。唐氏的陪房丁贵家的领了内侍又到唐氏房前。唐氏才将将起身,正由小唐氏服侍着用早膳,听得李皇后来信,婆媳两个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小唐氏亲自出来从内侍手上取了信,回身交在唐氏手上,唐氏将信看过,脸上由白转红,而后又转成青色,一拍桌子道:“国公爷在哪里!”
护国公李源昨夜歇在新纳的小妾胭脂房中,叫唐氏使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匆匆赶了来,见唐氏脸色铁青,他倒是略有些惧内的,不由偷眼去看小唐氏。小唐氏只冲着他摇头。唐氏将李皇后写来的信掷在李源面前,哭道:“当年是你心心念念地要用女儿去搏前程,如今你瞧瞧!可怜我的大郎折在了里头不算,如今我的阿媛叫高氏那个贱人欺负得站不住脚!你若不能替阿媛出了这口气,我就同你把这条老命拼了,左右大郎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李源叫唐氏当着满屋子的丫头们夹七夹八这一顿骂,老脸上就有些挂不住,花白的胡须也有些颤抖,把剩下的独眼一扫屋内,他是久历战阵的,身上自然带着杀气,这一眼扫过,将唐氏屋内的丫鬟们唬得头也不敢抬。李源这才捡起信一瞧,脸上也顿时铁青,将信拍在桌上道:“高氏这个贱人!真当我李家没人了吗。”
唐氏就朝他脸上啐去:“呸!你还有脸说,我当时就跟你说高氏留不得,是你说的高氏家里几个微末小官,不值得什么,就是生下儿子也是庶出。如今呢?!如今高氏两个哥哥靠着她当年裙带都当着实差,一个是赫赫扬扬的吏部侍郎!一个做着威风凛凛的将军!高氏又有两个儿子撑腰,可不猖狂起来了!要是叫她儿子当了太子,我们殿下还不知道有没有地方站。”说了又哭。
李源冷笑道:“不过几个狗屁官,值得什么,当年,”话到嘴边想起屋里还有人,也就咽下了,只道,“你只管给女儿说,叫她好好笼络住那个谢氏,若是谢氏不上道,她殿中不还有个姓凌的吗,将她也抬举上去,我只不信这两个都不能生。总得阿媛膝下有个一男半女,我们才好说话。”唐氏冷笑道:“我还用你说,昨日见女儿,我都与她交代了。那个谢氏还罢了,左右等她生了孩子就没用了,倒是高氏,就这么放她过去,我只咽不下这口气。“李源就把小唐氏看了眼,问他:“二郎呢?”小唐氏见问着自己,忙过来答话:“世子在房里看书呢。”
护国公世子李彰武在西南一战役中战死,其妻阮氏当时怀有身孕,李彰武战死的消息传来,阮氏惊痛过度,小产而亡,只遗下一女,今年也有十二三岁了,虽也有两个儿子却都是庶出。世子即亡,又无有嫡子,护国公的爵位总要传下去,李源同唐氏只得两子一女,这世子的头衔就落在了次子李敦武头上。李敦武为人甚为平和,其父其兄都是战将,独有李敦武,名字里虽有个武字,却是走的文路,如今在兵部当差,也是个闲职,平日里也不大上衙门的。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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