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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医生听说是实验兔,乱埋乱丢肯定不行,于是说:“它今天一天没吃东西,我估计是不行了,你们是想自己处理,还是我帮你们处理?”
乐言不知道,悬着一颗心。奕炀回来重新给宠物医生回了电话,大概的意思是明天他们会过来看一眼,但还是交由医院来处理。
“为什么耳朵会掉?”
乐言看过用兔子做实验的相关视频,并没有留着命只是把耳朵去掉的案例。
也有可能是他看得不够多...
“有可能是外力伤致使耳朵掉落,然后好心人帮它把耳朵接上放生,但耳朵没恢复好,被我们再捡到病情严重了。”奕炀尽可能往美好的方向和他解释。
尽管,可能真实情况更恶劣。
乐言今天在车上问他的那句话,‘人是会变的吗?’直到现在他也没想好,怎么在不破坏兔子世界观的情况下,温和地告诉他实情。
可,这样的温室玫瑰式的保护,真的算保护吗?
“宝宝。”奕炀把跪在地毯上的人拉到沙发上,伸手剥了颗果糖喂到他嘴里,“我们来聊聊今天中午那个问题,人到底会不会变。”
“好。”乐言偏头靠着他,脑袋顶的兔耳朵蹭在奕炀的脸上,多蹭了两下,接着,整个人硬生生在他怀里挤出一个自己能躺的位置。
奕炀怕他掉下沙发,外边那只手揽着他的腰,往身边收了收,“人会变,而且,每个人都不是非黑即白。你总问为什么宋宇突然变了?并不突然,他对你展现的,只不过是他的另一面。”
“另一面?”
“也就相当于阴暗面。乐乐,不要对人性抱有过高的期待,一个人可以很好,但不妨碍他有特别黑暗的一面。”奕炀为了让小兔子听得懂,试图找个简单的例子。
“比如,每天早上和你微笑打招呼,热心帮你忙,和你有说不完的话,你以为你们是好朋友的朋友,他心里可能并不把你当朋友。他嫉妒,厌恶,辱骂你,他为你的舒心日子感到难过,他想你堕落,想你陷入泥潭。”
“真的吗?”乐言脊背发麻了。
“当然,他表面上还是和你很好。”奕解释说:“善良懂事的孩子会虐杀动物,高知分子会想最龌龊的事,慈祥奶奶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也刻薄,甜蜜的爱人背后也会藏把致命的刀。”
“乐乐,现实和敏感不是坏事,将来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宋宇’,学会接受每个人都有‘负’的一面,你也算成长了。”
乐言听得认真,嘴里的糖都粘在舌头上了,这个时候他纠结的不是能不能接受,而是着重‘每个人都有’。
他默默想自己的阴暗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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