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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梁戍拍拍他的脊背,“迟早会一片一片清扫干净。”
……
刘恒畅站在床边,看着巫医替乌蒙云悠换药,纱布揭开后,肋下原本血淋淋的伤口已经愈合许多。
“教主。”巫医禀道,“云悠公子明日就能正常习武了。”
刘恒畅心想,这是什么鬼话,正常人哪有伤成这样还能杀人的?走都走不利索,民间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
他抬眼偷瞄了一眼教主,想探探对方的意思。这位搅得全西南都不得安稳的邪魔头子,其实只是个年纪四五十岁,模样平平无奇的普通中年男人,并没有生出三头六臂,浑身上下能称上“邪”的,可能就只剩下了眼神,三角形的眼皮,耷拉着,包裹住一片黄浊透骨的阴森。
巫医见教主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许,便捧进来一只巨大的陶瓷罐,里头“框框铛铛”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像是活物正在乱爬,把盖子打开后,一只毛茸茸的黑色爪子先伸出来,饶是刘恒畅早年见过无数毒虫,此时也一阵毛骨悚然。
乌蒙云悠对此却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闭上了眼睛。巫师将罐口移到他的伤口上方,像是要将里头的黑虫倒出来,刘恒畅实在忍不下去这种肮脏的疗法,正欲阻拦,门口却已经响起脚步声。
来的是凤小金,也是白福教上下,唯一一个敢与教主唱反调的人。巫医们知他向来厌恶各类毒虫,便识趣地将罐子收走,人也转身退出门。
凤小金看着乌蒙云悠敞开渗血的伤口,面色多有不悦。刘恒畅见状,悄默走上前,手脚麻利地将绷带重新捆了回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教主这才开口,淡淡说了一句,眼下不缺人手,倒也不必用上绣伤蛛娘。
凤小金道:“我听说梁戍在大肆调遣兵马,现在整个西南在他手下,正如同一盘错综流动的棋局。”
“那就送他一盘无解的死棋。”教主道,“从十面谷开始,一直崩塌到梦都的王座。”
绣伤蛛娘,十面谷。刘恒畅将这些素日里收集到的情报汇总起来,借着去山下采药的机会,一并交给了西南驻军的暗线。
……
阿宁问:“绣伤蛛娘,是什么?”
“是一种巨型毒蜘蛛,又叫绣伤医娘,吐出来的丝有助于伤口快速痊愈,但有毒,用一回两回倒好,若长年累月接触,我认为多少会损伤心脉。”柳弦安倒,“不过在巫医的理论里,这种蜘蛛是上天给医者的馈赠,所以完全无毒。”
阿宁也觉得此等旁门左道的疗法,听起来不甚靠谱。
苦宥拄着一根拐杖,“邦邦”一路敲进院,阿宁忙扶住他:“苦统领怎么独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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