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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就是今晚拿给学生们玩,他不会管。
于是整个普通部,只有六班的教室在晚自习时间漆黑一片,一个人影都找不着。
年级主任巡视到六班门口,看到此景,觉得不成体统,打电话找谷明春问责,被谷明春打哈哈糊弄了过去。
谢一宁则直接支使苏昊然找校外关系好的外卖搭子买了一打听装的冰啤酒进学校,趁保安不注意,找到操场草坪上最黑的一块儿角落拉着费薄林温伏和卢玉秋一块儿看星星。
本来苏昊然还想打扑克牌来着,但他们一致觉得这样顶风作案太过猖狂,遂有些就此作罢的架势。
温伏不爱打牌,温伏看到牌就会想起他的养父,想起那股令人作呕的夹杂在嘈杂声里的香烟气味。
所以当费薄林和谢一宁表示不能打牌而苏昊然和卢玉秋持相反意见时,温伏把自己这至关重要的一票投给了正义的一方。
“哆来咪我观察你很久了。”苏昊然眯起眼,对温伏这种长时间以来一直一边倒的行为表示不忿,“你不能因为组长成绩好长得帅就觉得他什么都是对的吧?就不能顺着我一次?”
“这话我听着不大顺耳呢。”谢一宁扔了一听啤酒到苏昊然怀里,“你指桑骂槐地点谁呢?”
苏昊然哼了一声,把脸别到旁边,喝一口啤酒,嘀嘀咕咕说:“反正毕业了陪你出国的可只有我。”
“出国?”卢玉秋“啪”地拉开易拉罐罐子,捕捉到重要信息,“出什么国?谁要出国?怎么没人告诉我?”
谢一宁喝了口啤酒,舔舔唇:“我啦。”
所有人都望向她。
“本来就想找个时间告诉你们来着。”谢一宁把啤酒瓶子拎在手里,笑笑,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之前……”
“宁宁之前一直住锦城,跟我一个别墅区。”苏昊然干脆把她话抢了,扬扬下巴,没两句臭屁样就出来了,“我俩可是青梅竹马。”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谢一宁从地上抓了把橡胶石头轻飘飘地打到苏昊然身上,又接着他的话说,“之前我一直在那边国际中学读美术来着,后来初三我爸妈公司资金链出了事儿,一个月就破产了,欠了两个亿,承包方卷钱跑了,公司的钱还不上,他俩人也成老赖了,跑到国外去追债,把我丢回老家,让我跟我外婆在这儿租房子住。我嘛,也就美术转文化,在这儿读高中。”
卢玉秋说:“这我知道。那你怎么毕业就要出国了?你爸妈的钱追回来了?”
“追回来了,国内的工程款也还上了。”谢一宁摇晃着啤酒瓶说,“我都做好他们再也没消息的准备了,结果上个月打电话过来,说让我准备签证和升学手续,他们在国外的新公司忙不开,让我出去跟他们住几年,等稳定了,我要是想回来就回来。”
“在哪?”
“意大利。”谢一宁说到这儿倒是真心笑了一下,“虽然舍不得,但我还是挺想去佛罗伦萨读书的。”
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别人不清楚,苏昊然知道,是谢一宁从小时候接触美术开始,就一直励志要读书的地方,后来家里破产转来戎州读高中,谢一宁就再也没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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