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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尘见他抚着下巴面色和善,便道:“楼神医,有所耳闻。”
“家中那两株草药便是他赠我的,我先前在外无意间碰到过他,顺手帮了他一回。他得知内子受眼疾困扰后便将草药答谢给我,说是罕见得很。”贾陶道,“内子只服用了一株便得以痊愈,往后也没复发的迹象,这才将另一株剩下了。小友不介意的话可否留个住址,待我日后回家了给你送来。”
云尘皱眉犹豫道:“我们非亲非故,你——”
“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难不成我走在路上想对旁人施加帮助前还得上去看看他是不是我的熟人吗?”贾陶听不得这话,叫停他,捶着掌心振振有词,“我只是见两位小友面善,又碰巧同天在这山顶上相遇,左右草药我用不上也舍不得丢,给了有需要的人不正好全了它的价值?”
他拍着身上的道袍仰头望了望天,神秘兮兮道:“不以善为首,上头要生气的。小友若是怕药草有何问题,届时找医者辨别一番就是。”
“我并非此意。”贾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云尘也不再推辞,朝他道了声谢,“如此就多谢贾兄了。”
“积德罢了。”贾陶回了礼,指向身后有说有笑的众人,“那我便不打扰小友赏雪的好兴致了,棋差一人,我得先行一步。”
云尘笑着点点头,朝他拱手致意。
拉着楚樽行坐下,两人又在山顶待了半个多时辰,扫空了布袋里装的干粮跟水。眼看雪停了一阵后俨然有愈下愈厚的趋势,刚巧天色也不早了,云尘便想拉着人往山下走。
原路返回好生无趣,他一合计,索性从另一端找了条轻松些的路下山。
打打闹闹的也感受不到时间,走了大半天的上山路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头。云尘手上不松地拉着楚樽行给他引路,嘴上谈笑风生,可心里看着脚下离小宅越走越近的路却沉了大半。
脚步放得再慢也终归是要到的。
一种莫大的抽离感冲入脑中占据一席之地,好像从今日过后一切都成了未知数。他带着楚樽停在小宅的石狮子前,透过他的外袍看向他放药的地方沉吟不语。光靠这人空口无凭的“能醒”根本没法让人放心,只是眼下他们除了赌一把外也别无选择。
云尘默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他,力气之大像是想把他融进血肉里一般。
楚樽行见状也揽紧了他,揉了揉他的后颈,温声承诺道:“殿下别怕,三月为期,只会早,不会晚。”
“我知道。”云尘在他脖颈上亲了口,扯着笑点了点头,“再抱一会儿,再抱一会儿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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