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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遥笑道:“我说不可以,似乎也不大合适,请讲。”
赵松阳道:“一直到现在,阁下的身份、来历、目的,我们都一无所知,只听了半天你毫无证据的片面之词。说来说去,连你口称认识的那个人都已经死无对证了,又教人如何相信你不是另有企图?”
叶怀遥“哦”了一声:“那请问仁兄觉得,我会有什么企图?”
赵松阳不阴不阳地说:“阁下如此高深莫测,这可难说。但你私闯陶家、带走逐霜、又说这些无凭无据的话来混淆视听,绝不可能安什么好心!说不定——”
他正想说,说不定陶离纵就是被叶怀遥所害,尚未出口,就忽然听见从外面的船板上传来“咚”一声重响,似是有人用船桨敲击船板。
这股敲击之力顺着船板直震入内舱,桌上杯盘晃动,别人面前都没什么大碍,偏偏就是赵松阳的酒杯从桌上跳起来,半杯残酒一下子尽数泼在他的襟前,半滴都没浪费。
赵松阳身手不差,见状连忙用手格挡,然而竟然没挡住,“啊”了一声跳起来,怒道:“干什么!”
只听船舱外面有一个人朗声笑道:“这位兄弟,我家公子身份尊贵,请你对他说话时客气一些。不然就算公子心胸豁达,不做计较,我们这些属下可是要介怀的。”
说话的人是展榆。
陶家到底是名门正派,也还罢了,但逐霜这件事却是奇诡莫测,他不放心,便留在叶怀遥这条船上,亲自充当船夫。
听得赵松阳对师兄出言不逊,展榆自然是忍不了的,当即出手略施小惩。
此时他们的船已经越划越远,离开了另一侧岸边的游人,到了空荡无人的湖心当中,所以更是没了顾忌。
展榆声音朗朗,话音刚刚落下,就从四面的其他画舫上也齐齐传来一声敲击。
灵息从湖面上震荡出去,引动水声叮咚,似在附和。
见到这样的阵仗,即便因为刚才衣襟被泼湿的事而感到恼怒,赵松阳还是不由脸上变色,微感惶恐。
他忍不住又看了叶怀遥一眼,暗暗推测对方是怎样的来头,竟如此众星拱月一般。
——看他形貌气质,难道是哪国被送出来学艺的王子皇孙?
叶怀遥一手支在桌上,倚窗持酒,依旧是一副十分放松的姿势,见赵松阳看过来,便托起酒杯朝他敬了敬,含笑道:
“家里人太过关切,有失礼得罪之处还请兄台勿怪。其实你这样情急,一定是因为关心陶大公子,也是人之常情嘛,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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