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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这没良心的话。”李钊放下茶盏,“你觉着他好,自然处处看他好,你也为父亲想一想。父亲头一回见他,别个不说,总要试一试他是否诚心诚意,是不是?”
李镜不欲多说这个,催促她哥,“快与我说一说阿凤哥这些天的事。”
李钊忍笑,“你不晓得,先时阿凤是每天过来咱家,父亲吓唬了他一回,他那人,胆子又不大,就不敢来了。可他不能来,心下又惦记着你,他倒是心活,竟托了阿远送信,我那会儿正被父亲关着,东西没到我手,就被父亲的人截了去。你想想,父亲不认真理会则罢,一旦认真理会,咱们府里门禁这般森严,如何能自外送进书信来?这要是别人,估计就没法子了。阿凤不一样,他为你,真是豁得出去,他见天去兵部衙门口守着,一早一晚的给父亲请安,中午还命馆子给父亲送席面过去。原本我觉着,咱们京城的女娘们,起码比扬州城的女娘们有见识啊。唉,结果,也强不到哪儿去。他生得模样好,京城的女娘们哪里见过这样美貌公子,非但给他娶了个神仙公子的雅号,还有许多人去瞧他,就像扬州城一样。有一回,人多的,竟把六部衙门前头那条街堵了。你不知道,父亲很是被礼部粱尚书念叨了一回。他还在外给父亲取外号,叫父亲王母娘娘。”
李镜对秦凤仪最是了解,一听“王母娘娘”四字,就晓得这外号是如何来的,忍俊不禁道,“阿凤哥就是这张嘴,太随兴了。”
“他岂止随兴,父亲容他这样胡闹,当真是看了你的面子。要是换了不相干的人,早处置八百回了。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父亲让他过府请安,总是好兆头,是不是?”
李镜仍是不解,“父亲最不喜跳脱的人,阿凤哥这可是得罪了父亲,父亲如何允他的,你还没说呢?”
李钊道,“这事说来真有点悬,原本父亲叫他家来,我怕他再惹恼父亲,本想过去瞧瞧,结果,我还没进书斋,就听得他那吼声,你不晓得,他那嗓门,吼得半府的人都听到了。而且,说得都不是什么好话。后来我打听一下,原来是阿岚那会儿去了,说不得是他误会了。他又是个骄纵性子,我想着,定是与父亲翻了脸。”
“这就更怪了,他一翻脸,父亲便允了?”
“这里头的事,我也猜不出来。父亲身边的人,一向嘴严,明天他来了,你问问他,再与我说一声,好叫我解惑。”
“说了半天,哥哥也不晓得。”李镜嗔一句。
李钊笑,“我过来与你说一声,今儿你别欢喜的睡不着才好。此事我瞧着,父亲总算吐了口,就是好事。”
李镜笑,“我晓得了。”
因天色将晚,眼瞅要到关二门的时辰,李钊便辞了妹妹出了内宅。
侍女们也都为自家姑娘高兴,阿圆笑道,“姑娘总算没白担这些日子的心。”
阿方是跟着李镜去扬州的大丫环,阿方笑,“秦公子总算没辜负姑娘的真心。”
李镜道,“阿方,把我前几天绣的荷包找出来。”
侍女捧来荷包,李镜打发她们下去,望着荷包上的凤凰花,一时怔怔的失了神。窗外明月高悬,洒下一地皓然清辉,为李镜那似是欢喜又似是心疼的侧脸镀了一层淡淡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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